“去吧,将这药拿走,闻着难受。”
寇珠担忧得看了觅尘一眼这才站了起来,正要往外走,却被觅尘唤住了脚步。
“今日早上宫里没出什么事儿吧?你去打听下慕王爷的情况。”
觅尘想起昨晚他滞留在宫中,虽然他说不会有事,可她终是不放心。见寇珠应了,觅尘才重又躺回了床上。想起昨晚,出来冰窟她就没了印象,好像归海莫湛把自己抱了起来,下一刻她就睡着了,看来昨晚真是累得不轻。
寇珠自外面打探消息回来觅尘已经吃了一碗粥,感觉喉咙好了不少,身上也有了力气。
“怎么样?”
“说是王爷今早没有去上早朝,后来被发现晕倒在了礼部衙署,现在在麟阳四所休息呢。皇上下朝还过去了,太医说是劳累过度,再加上寒气袭身,得了伤寒重症。”寇珠神色沉重的说完,略带担忧地看向觅尘。
“伤寒重症?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再睡会儿,没事别来打搅。”
这古代伤寒重症调理不好是要人命的,也难怪寇珠的神色紧张,觅尘初听也吓了一跳,后来又想自己都没有那么严重,他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又岂会出事,大概和自己一般是有些不舒服,说的是伤寒重症怕也是故步迷阵让海清帝看的。晕倒在了礼部倒不失为没回府一个好缘由呢,觅尘轻笑,没一会儿就又沉沉睡了过去。
临近傍晚的时候觅尘才悠悠地醒了过来,感觉身体好了不少,却不知是姜汤起了作用,还是因为她心情好的缘故,因为收到了归海莫烬自泰山带回的信。觅尘窝在被窝里仔仔细细看了不下数十遍,在此时收到他的信无疑是令人安慰的,似乎随着这封厚厚的来信,昨日的一起纷乱也都远离了她,心中徒留下了安心和温暖。
信上依旧没有过多的甜言蜜语,将他这么多天的所见所闻倒是写得仔细。最后只留了一首诗:红豆啄余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中有兰膏渍红豆,每回拈着长相忆。
觅尘想起上封回信自己为了在信封里塞上一朵珊瑚红花费了那么大力气,现在换他这么一首相思的诗倒也值了,咯咯笑了起来。
信的最后写了一句话,正是自己上次留在信上的那一行简体字,只是已经换成了繁体,那几个墨黑的感叹号却依旧留在上面,显得有些奇怪。
“莪祇缃铕妳恠裑邊!婄莪辷啓笑看侹媊糀开糀絡,兲際雲捲雲忬妳!!!”
觅尘诧异挑眉,久久看着这一行译过来的字,心中甜蜜满怀,知道他定是花了不少心思和功夫才琢琢磨出来的。上次本来看见他的信很高兴,谁知道信中只一句想她就把她打发了,心里不开心,一时气恼想要逗逗他,这才也照着他那信的样子通篇全写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最后附上了这么一句简体话,却不想他竟当回事地一字字琢磨了出来……她的心头怎能不触动。
夜色初临的时候,觅尘才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在案前,细细地研磨,心怀爱意独自在灯下写信的那种温馨恐怕不是寻常的见面所能比拟的!等信的心情是在焦虑中夹杂着甜蜜的一种期盼。每每接到他从远方带回的期盼已久的信,就像捧着一颗火热的心,那一刻就好似和他在一起了。四下静寂,鸿雁传情,夜风吹来,没有一丝凉意。风随意地吹散觅尘如墨的长发,轻轻撩拨起心中的思恋。举笔好久,墨色在纸上晕开,竟是良许都写不出一个字来。觅尘叹息,落笔,浓重的三个大字——好想你!
浓郁的墨色下那三个字记录了现在她的全部心情,觅尘将那称不信的纸放入了信封,站了起来。推开窗户,天际的星光闪烁,恋人的眼眸般晶亮。
此时的锦萱宫偏门跑出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包袱,她靠着院门探出个头四下看了看,见周围无人,便沿着宫墙往东面急急跑了过去,还不住地回头探查,似怕后面会追来人一般,步履慌张,竟是莲妃常圆圆。
今天早上她收到了太子归海莫旭写给她的信,一天都坐立不安的,心里既高兴,又害怕,既兴奋,又紧张。莫旭在信中说,他们的事情已经败露,怕是海清帝这几日就会知晓一切。他想好了,既是皇位已经无望,倒不如抛下一切带她离开,两人尚能保得性命。莫旭要她有亥时赶到尚合宫,马上就带她离开。此时她心中只剩下了开心,她心中已经在期待离宫以后的生活了,他一定会带她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生儿育女,两厢厮守……如此想着她又加快的步子,跑得飞快,只想早早见到归海莫旭,告诉他此刻她心中是多么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