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程姑姑了。”轻晨看这嬷嬷的衣着谈吐,想是青黛她们说的自进宫就跟着太后的程嬷嬷了。
“郡主前段时间生病可把太后吓坏了,现在看来是大好了,这脸色也红瑞多了,精神也好,等下太后见了不定多高兴呢。”那程嬷嬷一边走一边笑着对轻晨说。
“这病了一场倒似把以前积在身上的毒都排出来了,现在身体好了很多。”轻晨也笑着答着。
没一会儿就到了太后的福宁宫,轻晨抬头四望,宫阁皆是黄琉璃瓦重檐歇山顶,显得富贵庄严。
轻晨不敢再细看,跟随着程嬷嬷垂目走进了屋。
“老祖宗,清尘郡主来了。”
轻晨只听那程嬷嬷回话,才抬头去看。只见一个中年美妇端坐在软卧上,旁边站立了六个小丫鬟,个个低眉顺目的。
不敢再看,轻晨赶紧几步上前行礼。“尘儿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尘儿恭贺太后生辰吉日,愿太后寿与天齐。”
“晴翠,瞧瞧这孩子是越来越乖巧了。来,快过来给祖母看看,都是自家人,咱不讲这些个虚礼,晴翠快扶尘儿起来。”太后见轻晨施完礼,忙让程嬷嬷扶了轻晨起来,招着手示意轻晨上前。
轻晨低头上前就被太后拉住了手。
“尘儿这气色还不错,前日生病可是都大好了?”太后摸着轻晨的手,和蔼地问着。轻晨抬头去看这太后,风髻露鬓,眼神温和含春,皮肤细润光滑,保养的极好,一点都看不出已六十高龄了。身着一袭金红色绣以凤舞九天之朝服,腰束九孔玲珑玉带,极尽富贵华丽!正含着笑看着轻晨,倒不似个厉害角色。也许她真的很疼尘儿的,轻晨心想。
“让太后担心了,尘儿已经全好了。”轻晨小心地答着话,尽量试图用七岁小女孩的话语。
“恩,听说前几天尘儿还去鸣音寺给哀家祈福了,真是个好孩子啊。往年都是你母亲…哎,哀家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没诚想命怎么那么不好,这早早得就撇下一切去了。哀家也就罢了,你还是这么小的孩子,靖恪她怎么就忍心呢…”太后说着竟是要哭出来了,眼眶也红了。那程嬷嬷一见这般情景赶紧安慰着。
“太后请不要再难过了,母亲不在了,还有尘儿呢。以后尘儿会代母亲孝敬您的,相信母亲在天之灵也是不希望太后伤心的,今天还是这么好的日子,应该高兴才是。”轻晨也赶紧劝解着,真是天下父母心啊。
“哎,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像你母亲了,靖恪也是这般的可人,总是替别人着想,真真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孩子。”太后慈爱地看着轻晨,看着眼前有七分像靖恪的外孙女,眼中闪着哀伤和追忆。
“太婆婆,以后尘儿叫太后太婆婆好不好啊?尘儿听寻常家都是这么称呼祖姥姥的,尘儿觉得好亲切哦,尘儿以后也叫太后太婆婆好不好?”轻晨拉着太后的手摇着。
“好,好。尘儿真是长大了,尘儿来宫里陪太婆婆住好不好?”太后拉着轻晨的手高兴地说着,眼中有着欣喜。
“太婆婆要是喜欢尘儿,尘儿以后定多进宫来陪太婆婆。尘儿已经没有了母亲,尘儿时常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照顾母亲,让她操碎了心。现在尘儿只求能多陪伴父亲,何况尘儿进宫也不和祖制。”轻晨吓了一跳,要是进了宫还能活吗。冷汗出了一身,连忙推辞着。
“哎,也罢,这皇宫也不见得是什么好地方,只是那戴世钜…尘儿要是在府里有什么需要的就让丫头们进宫来告诉太婆婆,这个是福宁宫的令牌尘儿拿去。”太后说着就摸出怀中一块黑色令牌放进了轻晨的手里。
“谢谢太婆婆,太婆婆不必过于担忧尘儿,尘儿是母亲的孩子,是太婆婆的宝贝孙女自是没人敢小瞧了去的。太婆婆,咱们不说这个了,尘儿给太婆婆的寿礼您还没看呢。”轻晨掂掂那令牌,应是铁质的,上面刻着福宁二字,沉沉的。轻晨也不推辞,笑着收起了那令牌。
“哦,尘儿还给太婆婆准备了寿礼吗?快,我看看。”
轻晨示意青黛,青黛马上将手里的锦盒递给了轻晨。
轻晨打开锦盒,取出里面静静躺着的画轴。那是轻晨自上个月听戴世钜说要进宫,就开始准备的。是轻晨给靖恪长公主画的素描头像。那炭笔是和暖手炉一起做的,虽说不如现代的素描用具齐全,可也还勉强用得。轻晨虽说没有见过靖恪,可是根据靖恪涵音山房的画像,一遍一遍的画了,再让几个丫头来评点。
这么一共画了八次,画了改、改了修,这才成了现在呈给太后的这幅画像。轻晨从几个丫头泪眼汪汪的眼中已经看到了,这画已经画得很成功了,轻晨虽然没有见过靖恪,也敢肯定画得没十分像,也有了八分。轻晨在现代素描可是一直引以为傲的技能,学了整整八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