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不过害人害己。
李怀信侧头看贞白,仿佛一座太行压在他心上,明明是大端和流云天师作的孽,干他屁事,可他还是觉得,对不起她。
贞白却走神了,目光涣散,不知想到了什么,嘴唇嗫嚅,几番欲言又止。
眼见流云天师就快不行了,整个人委顿下去。
“关于我的命格。”贞白终于问出口,“你是从何得知?”
李怀信不解,还能从何得知,当然是杨辟尘。
但于贞白而言,杨辟尘应该并不知情,如果杨辟尘不知情,或许知情,贞白只是想确认……
流云天师眼中的精光缩成针尖,像最后的回光返照,忆起当年:“一位老友,那日喝得酩酊大醉……”
闻言,贞白的双肩塌下去,眸中仿佛凝了层薄雾,淡声打断:“老春。”
李怀信瞠目。
流云天师绷着血色全无的双唇,已经没有气力再张口,算是默认。
护在周围的法阵招架不住阴兵的冲撞,裂开一罅,流云天师便在这漫天的嘶吼声中,听见一阵清脆的铃铛响,催命符般,递入耳中。
“原来是你。”一早伏在暗处,躲过雷劫赶过来,没听见来龙,只闻见去脉,她连蒙带猜悟了个七七八八,总算让她逮住这个丧尽天良的老东西,眼瞅着就要活不成了,自己还没补刀呢,但在补刀之前,她还有句话要问:“阿吉是不是被你杀害的?”
流云天师眯着眼睛,打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鬼丫头,似是没听清:“谁?”
“于阿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