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贞白开口,目光一寸一寸冷下去,凝成寒冰,“还给我。”
“贞……”李怀信一个字卡在嗓子眼儿,只觉眉心倏地被大力绞住,贞白指尖蓄劲,毫不犹豫地去拔那只曾钉入他三魂的眼目。
李怀信骤然间一疼。
几乎是剥皮开颅般的痛楚,打得他措手不及。
太疼了。
疼到极致,必须生生承受的,他连昏过去都做不到。
李怀信双目充血,哪怕连根指头都动弹不得,额头及脖颈处的青筋根根爆起。
然而对方指尖的劲道还在加剧,他几欲承受不住,仿佛下一刻,就会爆头而亡。
李怀信从屋檐坠下来,前后不过须臾之间,完全不明所以的冯天,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对劲,只见贞白似乎突然对李怀信发难。
“怀信!”只是他一缕阴魂,还没能力触及到实体,只能一旁看着干着急:“你干什么?住手!”
贞白置若罔闻,那只虚抚在李怀信眉心处的指尖,就像摸到滚滚岩浆,灼伤了指节。贞白心中一凛,手上更加大力,这明明是她自己的眼睛,灌注了她的毕生修为,却因为如今的至阴之体,遭到排斥和反噬。
李怀信浑身所有的力气都在被吞没,但他顾不得,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念头,一句话,吞着钢刀也要说:“我……不是……他……”
贞白神色肃杀,冷漠到不近人情,就像她之前跟他说起杨辟尘,死了。
对他,贞白亦是下了杀手的。连突然追赶过来的小圆子都瞠目结舌,惊骇的看见他家殿下在贞白手中,神魂和□□似在一点点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