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李怀信紧忙制止,从身边摸了根帕子给她:“刚烧开的水,壶柄烫手。”
贞白接过,用锦帕包住壶柄。
矮几上摆着一套紫砂茶器,提壶里放了新烤制的嫩芽,小圆子已经提前用热水烫洗过,李怀信个人偏好,不太喜欢喝陈茶。小圆子照顾他起居多年,熟知其偏好,后来连茶叶都是现摘现烤。
无论李怀信如何讲究挑剔,小圆子也能称他心如他意,就连这壶沏茶的水也是,贞白在倒水时倒出几瓣梅花,李怀信解释:“茶汤是圆子从寒梅花蕊中抖下来的落雪煮的。”
雪在花蕊中挂了一夜,沁了梅香,再溶于水,清甜甘美。
一杯沏好的热茶搁在案头,李怀信无意瞥见那只素白的指尖,握笔的手蓦地一顿。他抬眸,欲蘸墨,砚台里的墨汁已经干了,李怀信搁下笔,往椅背一靠,弯起眼尾,冲贞白笑:“劳烦,再帮我磨墨。”
他说:“这台砚石不大好,磨墨完冷凝得太快,我去换一块。”
李怀信起身,到书案间的柜中取砚,又在紫檀盒中挑了块墨节。
贞白立于书桌边,看他抄到一半的戒律:“这是……?”
李怀信良苦用心,把人引到桌案前,可算看见了,李怀信转回身,牵起嘴角:“被罚禁足,抄戒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