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难了!
“我来吧。”贞白看不下去,站起身往活水边走。
李怀信连忙去拦:“别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还伤着……”
“无妨。”
“怎么无……”他拽她胳膊,温度渗透衣料,滚烫,李怀信倏地缩了手,像是被烫着了,也确实被烫着了,整个人定在原地,盯着她行入夜色的背影,咽了口唾沫。
是饿狠了吧?他心烦意乱的想。
怎么突然有点儿口渴呢?他又想起来,身边没酒了。
直到贞白拎着两条清理干净的鱼回来,串在火上烤,他还在寻思,要是有酒就好了。
鱼熟了,香气扑鼻,李怀信吃过那么多山珍海味,都不及这一条鱼抓人味蕾,张口咬下去,烫了舌头烫了嘴。
也可能是这餐吃得太波折,所以才觉特别香,并不是贞白手艺有多好,李怀信吐掉刺儿,吮着指头琢磨,露天席地,冬日苦寒,肯定睡不好,况且身边还有个,怎么说呢,算是居心不良的女人吧,再想起那场荒唐事儿,谁还睡得着,李怀信决定打坐吧。
两个人双双打坐到天亮,谁也没去妨碍谁,早晨用积雪扑了火堆,又继续赶路。
越靠近山门,已有不少弟子看守在途中,首先便感应到贞白身上的阴煞气,纷纷警觉,握住剑柄,当二人走近,那太行弟子愣了愣,脸色瞬间就白了:“二……二师兄……”
俩弟子仿佛见了活阎王,而他身旁那个真正散发阴邪气的贞白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吞吞吐吐道:“你回……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