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把积雪扒开了辨认,再一株一株去挖,那双手肯定是要冻僵的,李怀信心里知道,他着了艳鬼的道儿,残留在体内的‘余毒’伤身,这碗汤药是针对性帮他调理的,但架不住它苦啊,李怀信摇头:“太苦了,没法喝。”
“一口就闷了。”冯天特烦他这股劲儿:“咱能别这么娇生惯养的吗?”
“不能。”
“随便吧。”反正糟蹋的又不是他的心意,而且这祖宗气色还行,应该没多大毛病,冯天懒得伺候他:“爱喝不喝。”
“那谁……”李怀信犹豫问:“去哪儿了?”
冯天没觉出个别扭来,道:“收拾烂摊子呗,好好一座普同塔给糟成那样,住持也凭空没了,总得给寺里的和尚们一个说法,免得他们想要重修,把你们用来镇住亡灵的塔刹撬开了。”
“怎么给说法,她说得清吗?就算说清了,那些和尚会信吗?”
“不需要说清,贞白也不可能跟他们多费口舌,讲完实情就成。”冯天道:“好几个跑出来的香客亲眼见过的,外头还躺着几个断手断脚的在鬼嚎,不日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这么大个事儿,由不得谁不信。”
“那倒是。”
李怀信不大关心后续,困了一天,水米未进,准备出去找点儿东西吃,行过长廊,在曲径处看见贞白和一早,于嶙峋的假山石旁相对而立。
一早道:“就这些吧,其实他早就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