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信勾了勾嘴角,饱满的指腹在七剑之上一一掠过,煞有介事道:“七魄剑,尸狗、伏矢、雀阴 、吞贼、非毒、除秽、臭肺,是以七魄命名,有道法加持,斩妖魔,歼邪祟。”
贞白半垂的眼睑微微睁大,长睫轻颤,对上李怀信意味深长的眸子,那眼尾下至,似笑非笑,俊丽得像这七把剑,锋芒毕现。
是啊,她差点忘了,现在的自己于对方而言,是妖魔,是邪祟,是从那个乱葬岗里爬出来的。因为各取所需才相安无事地同行,待到他日,随时都会争锋相对。
但是,无所谓。
这个人,奈何不得她。
更遑论斩妖魔,歼邪祟,实在大言不惭。
他说正邪不两立,贞白便悟了其中之意,不等李怀信说完,便冷傲地接了话去:“到那时,尽管,放马过来。”
她说话时,眉眼之间,一片波澜不惊的淡漠,没有惧意,毫无忌惮。
挑衅啊。
啪一声,李怀信合上剑匣,匣身雕着一只丹顶鹤暗纹,栩栩如生,他的指尖触在鹤冠上,是以艳如血色的玛瑙镶嵌而成,乃外族献贡之物,拿来雕成他剑匣上的鹤冠,有价无市,弥足珍贵。
李怀信将那根栗黄色绸帕一扔,轻飘飘落在地上,沾了尘:“你这个到那时是何时?憋着坏招准备祸害一方吗?怎么地?觉得我奈何不了你?那太行道呢?我师父,师叔,奈不奈何得了你?自个儿好生掂量着,不想再被镇压禁锢,就别祸害人,自然没有到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