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衙役是个胆儿肥的,闻言就笑:“咋的,你还怕有鬼啊?!”
后者嘴硬道:“去你的,你才怕呢。”
“人死如灯灭,我可不信那个邪……啊呀我去!”他刚说着,扭过头,就见挂满灵堂的白帐飞舞着,被长明灯的火舌一舔,顿时被点燃,火焰蓦地上窜,灵堂骤亮。
衙役铲子一扔,就朝院前那口水缸扑过去,喊道:“灭火。”
两人举着瓢盆浇水,一阵手忙脚乱,没一会儿就把火势扑灭了,二人瞧着被自己弄得一团糟的灵堂,正感愧对亡灵,忽地大风一卷,堂屋的大门砰一声砸闭,松松缓缓的门阀倾斜,直接挂在了门扣上。
二人具是一惊,惊惶地站在棺椁前,而那盏左摇右摆的长明灯遭大门的飓风冲击,噗呲熄灭了。
室内陷入一片漆黑,两人的呼吸一窒,顿觉头皮发麻。
贞白便是趁此闪入院中,停在那几株倒在地上的青竹前,伸出手,在虚空中轻抚几下,指尖才落在其中一颗青竹上,贞白下意识朝下滑动几寸,摸到凸起的竹节,暗道:没道理啊,只剩几缕聚不齐的残魄,怎会有这么重的阴煞气?
难不成,阴魂被人拘走了?
脑子里忽地闪过傍晚时遇见的那个小女孩。
难道是她?这个念头一现,就被贞白否决了,白日里她在此处摸到的也就只剩一点残魂,实在太弱,才没有贸然拘出,本以为入夜能将其凝聚成形,谁料仅剩下的不过是一捧怨气。
除此之外,就再没剩下任何线索。
贞白凝神,指尖触到另一根青竹,突然几下砰砰声,堂屋的木门被人至里头狠狠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