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熙目睹着郁盼望带着陈警官登上祭坛,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
陈警官和郁盼望都不在眼前,所有人都感觉松了一口气。
“所以说,”杜鹏飞从怀里摸出一个烟斗,叼在嘴上,用牙齿使劲咬着:
“在这场比赛中,袁月苓……选择了你,是因为她必须选择你,从一开始我就必败无疑。”
“你可以这么说,”周嵩有些歉意地说:“虽然并非我的有意为之。”
老毒物嘲笑道:“杜公啊杜公,你现在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就因为不甘心承认自己的失败,就情愿接受这样的解释吗?”
“credo(我信)”杜鹏飞淡然笑道:“共生,完美地解释了过去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
“所以说,袁月苓虽然选择了周嵩……心里真正爱着的,还是我杜鹏飞吧。”杜鹏飞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吸了一口烟斗。
唐小洁轻蔑地看了看杜鹏飞:“或许她以前喜欢过你,但是一发现落后便为了可悲的颜面而半路退赛的人,还有什么值得爱的。”
“那她后来真心喜欢上周嵩了吗?”杜鹏飞在椅背上磕了磕烟斗。
“我怎么知道。”唐小洁淡淡地说:“但是不管她后来喜欢谁,也都和你没关系了。”
范熙把王智嘴里的破布拿了出来,但是手铐没有钥匙,还是只能戴着。
“周嵩,谢谢你……”王智走到周嵩面前,二话没说就跪了下去。
“你到底有没有杀人?”杜鹏飞问他。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老毒物这家伙太毒了,他在这冤枉我,是要我死啊。”王智哀嚎起来。
“我要你死?花盆谁扔的?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花盆谁扔的?!是谁要谁死!?”老毒物突然火冒三丈。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一直说的花盆到底是什么啊……”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看我?!”
“……”王智现在的样子,活像一只吓破胆的兔子。
见到王智过去的那股机灵劲儿荡然无存,周嵩暗自摇了摇头。
又盘问了他一会,发现王智真的是什么都不清楚,纯粹是因为之前做贼心虚,才采取了这种猥琐可疑的行为模式。
从地下通道上到地面,发现世界已经全然不同后,他就更加神经质了。
因为遭到惊吓过于紧张,这时放松下来后,守着火堆,王智就睡着了。
风雪似乎停了,寂静的圣堂里,只有王智和小男孩的鼾声。
范熙在尽职地看守篝火,找来各种可以烧的东西,以维持室内的温度。
杜鹏飞坐在昏昏欲睡的周嵩边上,抽完了一袋烟草,何思蓉则把脸埋在双掌之中。
摇曳的烛光中,唐小洁在心神不宁地走来走去。
“那么,现在,咱们该怎么办?”老毒物打破了沉默。
“什么怎么办?”杜鹏飞问。
“既然我们相信周嵩的说法,既然王聪明不是凶手,既然袁月苓没死,那么死的人是谁?袁月苓本人在哪?神到底想让咱们干什么?”
“神?……”杜鹏飞露出困惑的表情,欲言又止。
“继续找凶手吗?怎么找?我们连谁死了都不知道,上哪找凶手去?你现在饿不饿?你觉得咱们能撑几天?”老毒物有些烦躁地抱怨。
“既然凶手不在咱们中间,那去找就是了,总比咱们之间,自相残杀来得好吧?”何思蓉倒是赞成杜鹏飞。
“这座教堂很大,还有一些暗门密道,现在又没有电,既然能藏下一个王智,有其他人隐藏其中也未可知。”范熙说。
这话一出口,众人都感觉背后发凉,警惕不安地张望着四周的幽暗。
范熙继续说:“我看过一部电视剧,说一群人流落原始荒岛,勉强求生,岛上发生了各种奇诡的事情。
“结果到最后发现,整个岛的地下全是高科技人工设施,还有隐藏的大量工作人员,所有的怪事都是这些人搞的。
“咱们再坚持坚持,也许就会有转机的。”
“那个电视剧的名字叫《烂尾》吧?”杜鹏飞忍不住笑了一下。
“其实很清楚了,虽然我们不知道死者是谁,也无法查证,但是大家都看见了,死者的穿着打扮和袁月苓基本一样,体貌也很相似,同时,袁月苓消失了。
“于是我们在一开始,把这些现象归纳为‘袁月苓死了’。”杜鹏飞接着说道。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种脱了裤子放屁的说话方式了?”老毒物的心态似乎也放松了下来,开始会说点怪话了。
“怎么?这么理解有问题吗?远看是狗近看是狗,踢它不动打它不走,那就是死狗咯。”范熙说完,自己呵呵地笑了起来。
然后撞见了唐小洁的白眼,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