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竟然扔下众人去了梳妆台。
流云飞鬓。
菱花铜镜。
先换衣衫,再脱脂抹粉,慢条斯理,不慌不忙的。
水莲正在插飞云髻上的一只钗,翡翠,绿得如深邃的海洋,把她的一张脸儿都映得发绿了。
对镜自照,觉得很满意。
外面却传来催促声:“贵妃娘娘,你迟到太久了。如果再不听令,就休怪奴婢们无礼了……”
要执法了。
开始威胁了。
谁敢给了他们这么天大的胆子?
在落花殿的时候就敢这么肆无忌惮?
她的手在头钗上停顿了一下,拔下来,看看,又插上去。
珍珠焦虑地低声道:“娘娘,她们拿的是金牌,您若不听令,只怕……”
她起身,走出去。
两名宫女正在门口作势往里走。
水莲一看,果然,另外两名宫女的手里拿了权杖,一副自己不走,就要当场杖责的威势。
水莲上前一步。
两宫女不由得后退一步。
忽然觉出一股肃杀之气。
这是她们第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上看到杀气——甚至还有贵妃放在旁边的一把宝剑,寒光凛冽。
二人的嚣张之色不由得减低了几分,垂下头去。
其他宫女也相顾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