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安荣贵问。
“然后邀他参加二姑娘的婚礼。让二姑娘亲自给他送帖子,求他转送喜礼给大姑娘。他定不好推辞。”
不好推辞吗?安荣贵再问:“他若就是不愿呢?”
“那就由我想办法了。”昨夜未抓到静缘师太,蒋松耿耿于怀,若他以为这婚礼静缘会悄悄去,那就一定会去探个究竟。
“就是务必要让蒋将军去参加婚礼。”安之甫懂了,“去了之后呢?”
“婚宴里定是要喝酒吃菜的,你们看好了机会,给他酒菜里下些药粉便好。”钱世新道,“然后会有人引他到间屋子里,那屋子里,需要有位安家的姑娘。”
安之甫脑袋“嗡”的一下,吓呆了。
钱世新低声道:“也不会真的出事,待听到喊叫挣扎声音,便会有人冲进去制止。姑娘安全脱身,而蒋松被抓个正着,后头的事,便由我来办了。”
安之甫咽了咽口水,说不出话来。
钱世新盯着他:“安老爷觉得如何?”
安之甫不知如何,只能点头。
钱世新笑了笑,和蔼地道:“荣贵与安老爷好好商量商量。这事如何办,真得靠你们。我在衙门还有许多事要忙,晚上再过来,听听你们的主意。”他顿了顿,“这事万不可透露风声,不然,招来杀身之祸,我就没法帮着你们了。”
安之甫父子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
钱世新便起身要走,临走再说一句:“这事里的好处坏处,利害关系,你们想仔细了。行事细节,也得仔细了。”
送走了钱世新,安之甫疾奔回儿子屋内,炸毛似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安荣贵只这一小会儿便想好了:“爹,这事得办。必须帮钱大人保住太守之位。那龙腾与蒋松不除,钱大人遭殃,我们也会跟着倒霉的。所有的好处,就都没有了。”他还指望着以后做大官呢。
“怎么除!”安之甫害怕起来,“说他凌|辱了你姐姐?那可是你姐的婚礼。这事闹起来,如何收场?薛家都得拼命。”
“不是还有三妹吗?”安荣贵道,“她比二姐合适。爹你想想,那日二姐是新嫁娘,怎能出新房。三妹送嫁,却是可以到处走张罗事的。到时找个理由让她去那屋取个东西,便成了。再者,她不是与祁县的杜家二公子谈好亲事了吗?事情完了,正好她嫁到祁县,中兰城里的风言风语很快便会没的。于咱家也没甚大影响。薛家也不得罪,好处也拿着。”
安之甫想了想,坐下了。听起来似乎可行。而且杜家与薛家比,自然是薛家的好处更多些,就算杜家那头许久之后听到什么流言,也是后话了,大不了女儿被休回来,找户人家再嫁便是。比起钱大人能给的照应,女儿的委屈自然不值一提。
安若兰与母亲薛氏对这父子俩商议的事一无所知,她们正在选喜枕的花样子。与祁县杜家的婚事谈定了,就等挑个好日子。安若兰是觉得待秋天时再过门得好,一来可以多陪陪母亲,二来天气不那么热了,人也舒坦些。
薛氏却不这般想,她与杜家说了,他们安府三月二十五有喜,喜上加喜才是吉利,最好是在二姑娘嫁了之后三个月内就迎亲。所以杜家在等先生算算六月前的日子,而薛氏也开始着手准备嫁妆诸物。
“会不会太着急了。”安若兰挑好了花样子,抱着母亲的胳膊道。“我舍不得母亲。”
“傻孩子,早嫁晚嫁都是嫁,自然是早嫁得好。你过得好,娘才能放心。”薛氏拍拍女儿的头,笑着道。她可一点都不羡慕谭氏那贱人,安若希嫁给病鬼可没什么好的。看吧,还未过门呢,自己就变痨病鬼了。八字相合,还真是合。婚礼该不会抬着两张病床行礼吧,薛氏幸灾乐祸地想着。
当晚,钱世新再度来到安府。听了安之甫与安荣贵商议好的计策,觉得满意。人手及各方安排上都没什么问题,只出了一个意外。
“希儿染了风寒,请了大夫喝了药,夜里却是更严重了。她娘见瞒不住,这才来告诉我。”安之甫道。
钱世新皱了眉头,“染了风寒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吃几天药便好了。婚事不能有变数,到时就算找个丫头替二姑娘拜堂,婚礼都得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