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在他的怀里,眼泪掉得更凶了。
他着急了:“老婆,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伤心?”
她呜呜地:“人家想到要结婚了嘛……”
他笑起来:“婚前恐惧症了?傻孩子,结婚前后,都没区别的。我们既没有复杂的家庭婆媳关系,又没有其他生活方式的改变。这些日子,过的就是正常的夫妻生活了,有什么好怕的?”
他像一个耐心的心理导师,循循善诱:“老婆,以后的日子也可以过得随意啊,你念书也好,做事也好,都不必拘泥性子,有什么好怕的呢?”
他忽然神秘起来:“是不是怕我打你?”
“哼,我不打你就算好了。”
“就是嘛。我娶一个恶婆娘都不怕;你嫁一个温柔汉,有什么好吃亏的?”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用手捶他的胸口:“你就喜欢胡说八道。”
他松一口气,重新关灯,她枕在他的手臂上,听他的柔声轻哄,混乱的心思一去,很快就睡着了。
一场小雨后,吹到面上的风,全是冰凉的。
冯丰将自己的资料已经分发给同学,该送的,该扔的,基本都处理完了。同学们坚持要送别她,她却不敢大张旗鼓,仿佛作贼一般,只选了这个中午,跟大家一起吃一顿饭。
告别的宴会,喝得不多。她怕醉了,回家给李欢发现。
自己怎么对他说?如何开口说?
仿佛成了一生重最大的难题,一直躲藏着,如一只鸵鸟,以为将头埋在沙堆里,大家就看不到自己了。
这一顿饭,从上午11垫,一直吃到下午2点,同学们醉醺醺地离去时,冯丰却清醒无比。仿佛失控的陀螺,必须旋转下去,不走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