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尼姑吃了一惊,目光倏的移向楚云赫,楚云赫不置可否的点头,“不错,我便是当今太子,天溯国储君!对于这个十皇妹,我并无感情,杀则可,留也行,全凭我心情决定!而我在意的是另一件事,那就是她的母妃,萱妃娘娘!”
“不……不要杀她,不要!萱妃已经死了,十六年前就死了,为什么还要找她,为什么!”尼姑情绪再次激动,双手在空中乱摆,眼中突然滴下泪来。
楚云赫蹭的上前,一把揪住尼姑的衣领,眸中是嗜血的狠戾,“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当年萱妃是假死的,她还苟活于世,对不对?我母妃的疯,我母妃的死,你说我该不该寻找萱妃?好,你可以不承认自己是萱妃,但母债女偿,萱妃的罪孽,我会完完全全的加诸在她女儿段锦初身上,我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不要!不要这么对待锦儿,她是无辜的,她是无辜的!”尼姑眼泪疯涌而出,一声大吼后,软了语气,“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杀锦儿,不要虐待她,她什么也不知道啊!”
楚云赫用力一甩,将尼姑甩向床角,冷厉的道:“哼!一口一个锦儿,叫的多亲切啊!你不是说,自己不是萱妃吗?她与你又有何关系?本太子报不了仇,就是要折磨她,以泄心头之恨!”
第三百九十六章 真相,最后的揭露
“太子殿下,我求求你,求你不要杀锦儿,你要为母报仇,就杀了我吧!是,我是锦儿的母亲,我是萱妃,是当年的萱妃啊!”尼姑痛哭着爬起,自床沿拽住了楚云赫的衣袍,满面泪水。今楚母时。
楚云赫微闭了眸子,深吸一口气,嗓音有些发颤,“萱妃,你说,你是怎么谋害我母妃的?”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瞒的了,我潜心念佛十几年,至今日,仍六根未净,心系红尘,师父言我,孽怨未除,此生人入佛门,心却在佛法之外。我原只为报私仇,发展至今日,竟令天下苍生蒙难,我罪孽深重,便想一死了之,不曾想竟是你救了我,看来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我们这场恩怨,必须有个了结。”萱妃松了手,跪坐在床上,缓缓说道。
楚云赫冷笑,“私仇?便是你段家一门十三口之仇吗?段雪儿,你可曾想过,执政者,谁人能容得下段子尧此等妖言惑众狂妄之人?若问皇上有何昏庸之举,待百姓有何残暴之举,对奸贼逆臣有何袒护之举,你可有实证来举?段子尧触犯国法,其罪当诛,你逃得一劫,本是幸事,若就此隐姓埋名过一辈子,朝廷可能就不了了之,何来今日这一场浩劫?”
萱妃自嘲的咧唇,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原来,你全都查清了,不错,我本名便是段雪儿……当年,是我报仇心切,我至今,仍无法判断这是对还是错,但一步错,步步错,我吃斋念佛,顿悟出一点,楚沐远杀我全家,我为报仇杀了黎贵妃,我与楚沐远又有何区别?现今,锦儿被你所抓,冤冤相报,苦难的竟是我的女儿,我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我问你,你究竟是怎么给我母妃下的失心散?冷宫的那把火,是你放的吗?荷花池旁,是你杀死我母妃的吗?”楚云赫却渐渐腥红了双目,怀着无比苦痛的心情,逼问道。
萱妃渐渐平静,回忆着说道:“当夜,黎贵妃撞到了我的事,并抢走了我的毒药,我怕她捅出去,便决定杀她灭口,于是,在周密计划之后,正赶上她抱病在床,我便和其它妃嫔一起去看她,在为她端茶时,将早已藏在玉指甲里的失心散弹入了茶水中,为打消她的疑虑,我自己先喝了一杯,然后她便信了,喝下了另一杯,而我自然是事先服了解药的。冷宫的火,并非我放的,是……凤南天!因为黎贵妃行刺皇上如此重的罪责,皇上竟未杀她,只将她打入了冷宫,我生怕有天会东窗事发,被人查出她是中了失心散之毒的,所以只有她死了,这个秘密才不会被抖出来,于是便与凤南天计划了火烧冷宫,哪知她在着火的那一刻,竟突然清醒,并逃了出去,我情急之下去追她,将她堵在荷花池,她竟认出了我的眼睛,在她开口喊人之时,我拔下了她头上的金钗,将她杀了!”
“你……”楚云赫一个字出去,竟觉眼前一黑,身子猛的晃了几晃,诸葛璇玑惊的一扑过来搀住他,将他扶在椅上坐下,然后迅速斟了茶水过来,轻道:“你别激动,喝点儿茶。”
“我母妃竟……竟这样枉死!”楚云赫抖着唇,身子无法抑制的轻颤,从仇人口中,亲耳听到这一过程,是何等的揪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