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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楚云赫又不气不打一处来,恼火的低吼道:“下来用膳。”

段锦初沉默,熟视无睹。

“快点儿。还等什么?等本王说好话哄你么?”楚云赫又怒,忍不住又攥拳。

段锦初一咬下唇,偏过了脸。

“段锦初,你别不知好歹,等本王腻了你,一脚踢你出去,懒的看你那副要死不活的脸色。”楚云赫气不择言,一语落,径直朝桌前走去。

“”段锦初喘息更厉害,眼眶泛着红,在瞪着床褥稍许后,猛的一跳下床,赤着脚便朝外冲去,这令刚坐下的楚云赫一楞,旋即反应过来,一掠过去,在她伸手欲开门之际,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腰,出口的话依然夹杂着怒气,“你要去哪里?不准走。”

“关你什么事。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是你的夫人,你也不是我的丈夫,我们没有成亲,没有拜堂,没有婚书,什么也没有。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自由,放开我。”段锦初剧烈的挣扎着,嘶吼着,情绪激动万分。

“段锦初。”楚云赫俊美的脸庞愈见铁青,有力的双臂将她箍的更紧,却是一時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确,他们之间并不合法,只能算是私定终身。

“混蛋。放开我。用不着你踢我,我自己走。我段锦初这点骨气还有,就算是爱你,也不会让自己那么下,那么卑微的乞求你留在你身边。”段锦初继续吼,继续挣扎,挣不开,便抬脚朝后踢他,双手伸到后面捶打他,尽一切可能的反抗着。

那一个不经意间出口的“爱”字,令楚云赫心中突然一震,怒气渐渐消隐,沉默着,任段锦初挣扎着,直到她筋疲力尽,累的实在打不动他了,瘫软在了他怀中,才别扭的蠕动着唇,涩声道:“刚才那是气话,我收回,你别往心里去,腻不了,一辈子也腻不了,更不可能踢你出去。”

“滚。你给我滚。”段锦初通红了双目,极力隐忍着不让泪水落下,不让自己软弱,咬牙低吼道。

“初儿”

“你不滚我滚。”

段锦初陡然又大吼起来,又开始挣扎,楚云赫深吸了一口气,将她的双手也按住,嘶哑着嗓音道:“现在这么晚了,你让我滚到哪里去?明天吧,明天我滚,行吗?”

“”沉默着,挣扎的动作渐渐停下来,段锦初闭了闭眼,吐出了一个字,“好。”

听闻这声,楚云赫心中又苦又涩,虽不闹了,却也说好,明天他复又沉默许久,憋出几个字,“到桌前坐下吧。”

丫环端着膳,在门外其实已站一会儿了,听着里面的争吵,不敢擅入,不敢打扰,这会儿听到安静了,才敢敲门,“主人,晚膳送来了。”

“端进来。”

“是。”

一顿饭,两人皆吃的索然无味,只是吃饱了,让肚子不空了,却没吃出什么味道,扔了筷子,拭了嘴角,段锦初仍旧不发一言,摘了头上的首饰,和衣躺下,闭了眼去睡觉了。

楚云赫在桌前呆坐了一会儿,唤丫环进来收拾了,又沐浴洗漱一番,这才宽衣脱靴,两个枕头都被丫环收拾到了,虽是躺下了,只是被子全被段锦初卷走了,不用手肘支着侧起身子去看她,发觉她已经睡熟了,只得悄悄扯了被子的一角搭在自己身上,脑中凌乱的想了一会儿事情,然后不住几日累积下的困意袭来,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翌日,早膳之后,继续上路。

从起床到出发上马车,两人谁也没跟谁说过话,楚云赫在身子探进马车的一瞬间,又突然想起段锦初让他滚的事,便又退了出来,与赶车的玄衣卫一起坐在了马车外。

“主人,属下”那车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惶恐的想请罪。

楚云赫摇头打断,“无事,启程吧。”

“是,主人。”

马车驶动了,依然是上千名玄衣卫分前后左右护送,阵仗依然骇人。

段锦初靠着车壁,双腿平放在床榻上,闭目养神,小睡了一会儿,待醒来時,马车却已停下了,掀起车帘,竟见日头已是中午了,感觉才一闭眼的功夫,竟不知已睡了这么久,外面,玄衣卫在轮流休息用干粮,两道熟悉的身影飘进眼帘,虽戴着面具,但段锦初看穿着身材,便已知晓,他们是聂风聂玄。

而看到他们,便又忍不住想起了惨死的萧若云顿時,空空的腹中,没有了进食的。

而车门,也在此時被人从外面敲了两下后打开了,是低头不敢直视她的车夫,极恭敬的拱手道:“夫人,今日天气很好,不如您下来晒晒太阳吧。”点心在车里备了很多,茶水也备着,所以车夫便未曾提及让她用膳,事实上,在这处荒郊野外,也没有那个条件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