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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是此人,那么今日他在看到初儿之后,反应似乎有些过度,很是紧张初儿,而初儿在车上时,本王好像听她说恢复了记忆什么的,若初儿相识此人,也该能认出的啊!现初儿落在他手中,看他的紧张,应该不会杀初儿,但……”楚云赫话音陡然一顿,墨眸眯起,复又迸发出浓烈的冰寒之气,“敢动本王女人一根手指头,本王将他挫骨扬灰!”

“主子!”

门外响起聂风的声音,楚云赫冷声道:“进来!”

“主子!”聂风进来,一拱手,满面肃穆的道:“凤南天不在赤州府天英会总舵里,咱们的人已经潜进去,找遍了他们总舵,都不见人!那老东西估计怕被朝廷和主子暗杀,行踪不定,躲在别处去了!”

“该死!”楚云赫震怒,喷火的眸子一眼横过去,“还没查到夫人被带到何处吗?”

“回主子,暂时未传回任何消息。”聂风摇头,并低下了头。

“一并查天英会三弟子李承风的行踪!”

“是,主子!”

聂风忐忑的一抱拳,匆匆退出去了。

楚云赫心下极其不安,踱步在地上来回走动着,深邃的墨眸腥红异常,大脑不停的转动着,回想着那个蒙面蓝衣男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据他所知,对段锦初有情的,不外乎楚云璃和楚云澜,再包括探来的消息,说萧若云与段锦初青梅竹马,那么,谁还喜欢她?

脑中一根弦,突然绷断,牙根挤出了三个字,“小—顺—子!”

第二百四十八章 无忧谷,换你一世无忧

夜,太深……

墨蓝色的天幕上,月亮似乎躲进了云层里,看不到什么光亮,令人感到深沉而压抑。

这里,是一处山谷,谷下有一排竹房,门前不远处,是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溪边开满了许多不知名的小花,饶是秋天,却也是五颜六色,姹紫嫣红,甚是好看。

沿着山谷的两壁朝上望去,百丈高的悬崖令人望而生危,除非是轻功绝顶之人,否则极难飞上崖顶,离开这地方。

这里,是李承风住了十多年的地方,他在这里悉心学艺数年,六岁时,被师父从路边病昏时救起,然后送在这里学武,这谷中除了他之外,再无一人,缝衣做饭,洗衣种菜,全是他一人所为,自给自足,自力更生,师父每三个月来一趟,检验他练武的情况,然后再教他下三个月需要练习的招式武功,他走不出这里一步,每天遥望着崖顶,幻想着山外的世界,怕自己长久的不能与人沟通而变成哑巴,他便每日练功完毕,到山林里捉些兔子、山猫之类的,与它们说话,一个人自言自语,很多时候,说着说着,他便忍不住的落下泪来。

呆在谷中十四年,他最大的梦想,便是飞上崖顶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师父从不教他轻功,因为练功,他可以跃高三丈多,却离那百丈相差甚远,于是,他每天,除了仰望,还是仰望。

终于,在他十八岁那年,师父教了他本门最上乘的轻功,他激动雀跃,比学习剑法掌法更用功刻苦,因为,飞出这山谷,是他做了十几年的梦。

两年后,他轻功大有所成,终于飞上了崖顶,那一刻,他兴奋的大喊大叫,他以为,他终于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谁知,师父依旧不许他见人,只一项项的交待着他需完成的任务,为了这些任务,他让自己的双手沾满血腥,让自己变成了如今这样一个,在心爱女人眼里的杀人魔头……

矗立在溪边的身影,在夜色中,影子被拉的好长好长,幽深的眸子,盯着那潺潺而动的溪流,心乱如麻……

如果人生可以重新选择,他宁愿六岁时,病死街头,也不愿过现在的生活,一个没有自我,没有自由的生活,甚至,无法决定自己的生死……

很多时候,他其实是憎恨师父的,是师父强行将他带入了这样的生活,他孤寂了这么多年的心,终于为了一个女子而开始跳动时,却赫然发现,她竟也是师父的棋子……

可笑,真是可笑……

回到屋里时,段锦初的穴道已自动冲破,正坐在床上黑着一张小脸,紧抿着红唇。

走时,他将门窗全部关死了,她就算是醒了,也逃不出去,其实他不怕她逃的,因为以他猜想,凭她的轻功,断难飞上崖顶,但,他并不敢赌。

唇角勾起温润的笑,李承风站在床边,柔声问道:“醒了?我斟茶给你吧。”

段锦初瞧也不瞧他一眼,低着头一动不动。

茶水有些烫,李承风端在手里,并没有立即递给她,而是小心翼翼的吹了好久,待不烫了,才递到近前,讨好般的笑道:“可以喝了,这是我亲自采来的毛尖,又用山间的泉水煮沸冲泡的,你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