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九公主,安平王爷在里面。”小栓子压低了嗓音,提醒道。
“哦,那本宫就不能给小初子上药了,被人撞到可没法解释了!”楚落颖一听,急的有些红了脸,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她的近侍太监小罗子从大门上奔进来了,行礼后,低低的说了一句,楚落颖顿时欢喜,扭头道:“小栓子,想法子叫安平王离开,快些。”
话音一落,在小栓子还一脸迷茫之际,便带着宫人迅速离开了。
小栓子原地站了站,推门进去,却不见了楚云澜,走到床前倾身去看,只见段锦初长睫上挂着泪珠,已经哭的睡着了。
长叹了口气,小栓子颓丧的将帘帐拉下,遮住了段锦初的身子,心里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看情况是安平王没给上药,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紧皱了眉,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办呢?主子……主子,您告诉奴才,该怎么办才好?
沿着宫道缓步而行,楚落颖头也不回的问道:“小罗子,你真听到路总管手下太监说皇上派人传召八王爷入宫吗?”
“是,奴才确实听到陈公公这样说的。”小罗子近前一步答道。
“嗯。”
楚落颖应了一声,却突然烦燥起来,八哥入宫,一旦知道小初子被打,必定会生气,若与父皇再起冲突,若父皇龙颜大怒……
半个时辰后。
一骑快马如离弦的箭,奔驰在京城的大道上,马上的男子一袭锦衣,面容冷峻,一双阴霾的眸子直盯着前方,手中的马鞭不停的甩在马身上,惊的马儿如疯了一般,两侧的行人尖叫着纷纷闪避,百姓目露惊疑的看着那匹马向皇城方向狂奔而去!
策马入宫,只稍减了速度,这是八王爷第二次如此藐视皇威,骑马入宫,然,那冷冽的气势却依然惊骇了守宫门的侍卫,没有人敢拦,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那一人一马在眼前一闪而逝!
朝阳殿里,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父皇!您到底要干什么?儿臣已经答应成婚,您还要怎样?为什么要打小初子,为什么!”楚云赫一步跨进暖阁,不请安不问礼,铁青了俊脸声声逼问,那眼眸中迸发着骇人的火焰!
两个大内侍卫跟进来,欲拦他出去,却被盛怒中的他随意的一掌挥落在地,“滚出去!”
楚沐远自奏折中抬起头,面色平静,淡然若定的看着楚云赫,缓缓而道:“全部退下,关上寝宫门!”
“是,皇上!”
厚重的红漆门关闭,诺大的暖阁里,只剩下如仇敌般相对的父子二人!
楚云赫又近前了一步,仇视般的盯着楚沐远,桀骜的挑眉,一字一句的说道:“父皇,小初子因兰妃被打,这笔帐,儿臣该算在谁的头上?”
“云赫,方才那一掌竟拍飞两个武功不弱的侍卫,你果然比朕想像的要深藏不露的多,老实告诉朕,你的武功有多高?什么时候学的?”楚沐远不答,反之慢条斯理的问道。
“父皇是眼花了吧?那两名侍卫只是被儿臣这逆子敢顶撞父皇给吓到了,所以才跌倒了!”楚云赫冷冷的勾唇,“儿臣会的那一点拳脚功夫,也只是跟宫里的武师学的,父皇不是最清楚吗?”
“云赫,朕还没有年迈到耳聋目瞎的地步!”楚沐远陡然提高了声音,带着帝王的霸气与威慑力。
然而,楚云赫却只眨了一下眸,依然面不改色,“父皇高看儿臣了,儿臣不过是一个一无事处的逆子,命好投胎在了皇家,若是生在平凡百姓家,此刻大概在京城某个角落里讨饭呢!”
“楚云赫!”楚沐远被气的不轻,他故意打了小初子,又召楚云赫入宫,好不容易试探到楚云赫武功,这混帐儿子却死不承认!
第二百零八章 伤在她身,痛在他心
“父皇,您以莫须有的罪名惩处小初子,目的便是要警告六宫嫔妃,又顺带试探儿臣吗?只是……”楚云赫突然笑了,却笑的令人不寒而栗,“只是父皇实在太高估儿臣了!”
“云赫,你可以不承认,但是朕相信朕亲眼所看到的!”楚沐远抬起了下颚,眸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茫。
楚云赫薄唇勾起了一抹冷笑与狠戾,“父皇,今天这样的事,儿臣绝不希望再重演一次!既然父皇已经笃定,那么儿臣不妨实说与父皇,小初子的确是儿臣的心头肉,动不得碰不得,父皇给她下毒,打她十大板,便如在儿臣心上戳了十个洞,实不知父皇竟是如此的深爱儿臣!儿臣的母妃若还在世,儿臣绝不会被父皇如此对待!”
“云赫,朕……”
“父皇,您若对儿臣不满,别说十大板,就是一百大板儿臣也受得,父皇是父,儿臣是子,心甘情愿接受父皇惩罚,但小初子无罪,只因儿臣受惩,儿臣不敢怪父皇,却要与父皇说明白,儿臣这就告退去探望小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