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芩冷冷的咧嘴,露出一颗牙尖,“裴文礼那种人,是考不中的!”
“他的学问夫子成天夸,咋会考不中!?要是考中了呢?”四丫不满的唱反调。
“你以为功名那么好考,去个人就考回来了!?那岂不是秀才满大街跑了!”裴芩白她一眼。
整个原阳县,已经两年没有出个秀才了。
四丫撇着嘴不服,到时候要是大哥高中了,肯定会给她们脸色的!
裴芩却丝毫不担心,裴文礼今年都十八了,啥夫子成天夸,如果那夫子看他有把握能高中,去年就催促他下场了!
而她也料的不错,镇上学堂的夫子也只有个秀才功名,裴文礼觉得他的学问已经很好了,可夫子却不鼓励下场,还让他多念书,多念书。他想进县学,没有功名的得有人保送,还要有银钱支撑每月花销。
眼看着快月底了,裴文礼忍不住,跟妻子孔氏商量了下,割了二斤肉,买了两盒槽子糕回村来。
孔氏是镇上的闺女,人长得温婉秀丽,还识字,家境也算是好的。娶了这样的儿媳妇,陈氏曾一度得yi不已。可她没想到,孔氏两年前嫁给裴文礼后,在家没住几天,就搬去了娘家在学堂不远的空房子,说是照顾裴文礼,住在她娘家离学堂近,没有繁杂打扰,裴文礼也能专心念书。
陈氏没当几天婆婆,也没享shou到儿媳妇的伺候,偏生挑不出一点错,让她面对孔氏摆不出婆婆的款,也真心喜欢不起来这个儿媳妇。
看到孔氏和裴文礼回来,还没到过节的时候,陈氏眸光闪了闪,满脸笑的招呼他们进屋。
朱氏倒是喜欢这个孙媳妇,像个小姐一样,说话都不会大声。
看到拿的肉,裴文博已经高兴起来,拿着槽子糕就拆封。
孔氏只瞥了一眼,坐在裴文礼一旁,微微淡笑着,姿容优雅。
朱氏去拿了鸡蛋,又把肉切了,凑了四个菜,“提前不知道你们回来,家里没有蒸白面馍馍,你们就凑合吃一顿!”
“我们平时也吃杂面,舍不得都吃白面。”孔氏咬了一口,夸朱氏蒸的馍馍好吃,她试过多少次都蒸不出这个味道,又称赞婆婆陈氏炒的菜好吃,很久没吃到了,很是想得慌。
朱氏笑的合不拢嘴,给她夹了鸡蛋又夹肉。
孔氏看那一半肥肉一半瘦肉的肉片子,转手夹给了裴文礼,“相公多吃点肉!”
裴文礼知道她不吃那白白的肥肉,挑了块都是瘦肉的夹给她。
看他们俩感情好,朱氏又说起重孙子的话。
孔氏低着头,红着脸的道,“相公要备考,这些时候都挑灯夜读。也争取春试一举考中!”
“功名重要,娃儿也重要!”陈氏也就在这上iàn能说道孔氏。
裴文礼就趁机说出自己想去县学的事,“夫子可以帮我写保举信,保送我进县学。马上再有三个月就要下场了,夫子说我学问好,但策论上还有点欠缺,知县大人已经任了六年,夫子说可能要挪地方,明年换了新的知县,还不知道啥情况,让我去县学,找县学那两个厉害的夫子好好指点一下策论,免得到时候马失前蹄!”
热热闹闹吃饭说话的一家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去县学,就代表要拿不少银子交束 ,找夫子指点也要多少送点礼,在县城里吃住也要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