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吓的惊呼一声,伸手就想接她。
裴芩是看屋子低,地上又有一堆雪接着,正好跳下来。
见她没事,三人才放了心。
姐弟四个忙了一下午,把院子里的雪都清理出去。
虽然还在下,但已经小了些,就算再下一层,也不会把屋顶压塌了。
晚上姐弟几个窝在小小的厨屋里,煮了小米粥。
收拾完,三丫和四丫抱着被褥到这边屋里来,姐弟四个挤在一张炕上,默默的流着眼泪。
次一天起来,除了裴芩,三人都哭的两眼红肿睁不开眼。
雪停了,地上屋顶又积了厚厚的一层。
三丫把煮了米粥,把杂面馍馍馏上,炒了一小盆白菜。
勉强吃完饭,又对着屋顶地上的积雪忙活开。
村里的人也都在清扫屋顶和院子里的积雪,看她们姐弟那么勤快,有人就忍不住摇头叹息,心里道一句可怜。
大雪过后天就晴了。
把院子里清理干净,看三丫拿着纸钱篮子,领了她们去山上方氏的坟地。
把坟上的雪扫了,三丫几个跪在坟前烧纸,小声的哭着。
裴芩站在一旁看着。
四丫看她不跪,扭头诘问她,“你为啥不跪!?”
“我把你们几个养大就够了!”裴芩看着她。
三丫和裴文东也有些不能理解,她要是太伤心了,哭不出来,她们可以理解,可是为啥今儿个来上坟烧纸,她不给娘跪!?
“烧完了就走吧!”裴芩率先转身,朝山下去。
午后,裴芩看了眼村外,留她们三个在家里,拿了一锭银子出门。
裴文东拉着她,含泪的看着她,“长姐!”生怕她就这么走了,不要她们了!
“我去一趟镇上,一会回来。”裴芩又解释一遍,踩着厚厚的雪,顺着记忆中的方位,摸到了镇上。
笔墨铺子没有开门,裴芩把门叫开的,买了《千字文》、《三字经》和《论语》、《孟子》,四支笔,两方劣质墨条,四本描红本,和厚厚的一沓坏掉的纸。老板看她戴着重孝,又多送了她一沓坏纸。
裴芩抱着东西回到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