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山以后,我们是不是要去那里?”阿黛希冀的问道。
“可以去,但不是第一个要去的地方。我们要先去越析诏,我怀疑世子就在那里,爆炸也是他们安排的。”
提到世子,阿黛一下子精神百倍:“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皮逻阁抬头望了望天,严肃地说道:“今晚可能有暴风雪,咱们赶快回去。回头再跟你细说。”
“刚才还是晴天呢,怎么突然就下雪了呢?”阿黛对南疆的怪天气简直无法理解。
“每年春天,都是这样,先是暖几天,积雪会融化些。然后就有倒春寒,会下大雪。你们北方不也时常这样么?”皮逻阁很淡定的加快了脚步,黑玛瑙跟在他脚边连窜带蹦的好不惬意。二人一兽在路上采了些野蘑菇,找了点新鲜的野菜,捉了一只出来觅食的野狍子,在大雪纷纷扬扬的飘洒下来的时候,回到了温暖的山洞。
“冷了吧?快来烤火。”皮逻阁恢复了视力,比以前更加勤快。肩上扛着的袍子放到洞口,就忙着去添柴,让阿黛取暖。
被人照顾的感觉真好,阿黛坐在火堆边,伸出白皙的小手搓了搓。还没等放到火边去烤,就被一双大手包在了手心。他呵了一口热气,给她搓了搓手,就拉起冰凉的小手揣进了自己怀里。
“你干什么?”阿黛失声惊叫,把手抽出来,恨不得抽他一巴掌。
皮逻阁讪讪的笑笑:“小手这么凉,我给你焐热。”
阿黛气哼哼的撅起嘴,不满地怨道:“你们南蛮人一点礼数都不讲,怎么能随便拉人家的手呢。”
姑娘嗔怪的模样娇俏可爱,看着她红艳艳的樱桃小嘴,他真想吃上一口。
舔舔干涩的唇,他苦笑道:“你比我小整整十岁,跟我小妹妹年纪差不多,我没想那么多礼数。既然唐突你了,那就罚我给你做饭好不好?”
嘴上征求着她的意见,其实并没有等她回答,就转身拎了狍子去清理。又弄了一盆雪进来,烧成温水洗菜做饭。
以前他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哪怕步法算的再准,也很难独立完成一顿饭。如今眼睛好使了,就见男人身影忽进忽出,一会儿砍肉,一会儿切菜,忙的团团转。
阿黛悠闲地坐在火堆边,瞧着黑玛瑙跟在他脚边连跑带颠的转圈圈。外面的寒风裹挟着硕大的雪花扑进洞口,火光欢腾跳动,映着男人刚毅的脸庞,认真的神情。若不是亲眼所见,阿黛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俊朗的男人竟然可以为自己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他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偶尔抬起头看看她,有时也会扔一块肉给黑玛瑙,故意引他蹿高了去接。
“来,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皮逻阁给阿黛盛了一碗野菜炖袍子肉,双手端给她,像伺候高贵的女王。
他自己却没有吃,而是把穿好的肉串在火上烤的外焦里嫩,递给心爱的姑娘。看她吃的连连点头,才微微一笑,端起自己的碗吃了几口,用剩下的肉汤加了干净的雪,做了一锅蘑菇鲜汤。
“真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阿黛吃的饱饱的,看着洞口吹进来的雪片也不觉得冷了。忘记了刚才小小的不愉快,笑眯眯的瞧着喝汤的男人。
“这些年流浪在外,没人关心没人疼,还学不会自己照顾自己么?”他喝得很优雅,不疾不徐,一小口一小口的,没有任何声音。
“可你是南诏的王子啊,居然还要受这些苦。”跟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表哥相比,阿黛觉着皮逻阁这个王子忒惨了点。
王子本人却不以为意,放下空碗笑道:“谁规定王子就要养尊处优了,王子肩负的是家国责任,而不是吃喝玩乐。阿黛,你说是不是?”
司马黛晶亮的眼眸瞧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如果每一位王子都有这样的想法,老百姓还用愁过不上好日子吗?
刚想夸他几句,突然觉着肚子一阵绞痛,阿黛拧起绣眉,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怎么了?吃坏肚子了?”不会吧,又不是第一次做饭,皮逻阁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放心的。
阿黛疼的紧咬着唇,没心思搭理他。突然又是一阵抽丝剥茧般的疼,痛的她微微颤抖,小腹处好像掉落了什么东西,一股热流从身体里面涌了出来。
“究竟怎么了?没事吧?”男人不明所以,紧张地蹲在她身边,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阿黛抬头,突然看到男人近在咫尺的硬朗俊颜,脸腾地红了,起身跑了出去。
外面的大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天地间满是绵柔的白色。阿黛捂着肚子跑到他用树枝搭建的简易恭房里面,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自从离开京城,着急上火,心神不宁,这几个月只来过一次癸水。昨晚的燃情菇刺激了身体,今日便见红了,且来的十分迅猛。阿黛不知道癸水突至的原因,却在急切的想着应对的办法。以前在家里有一堆下人伺候着,从没有为这种小事上过愁。月事带都是嬷嬷做的,绵柔舒适,只用一次就换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