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他在周围的地上摸到一根树枝,摸索着一掌之长折断成几根,在自己衬袍的下摆上撕下一根布条。
阿黛疼的腿还在抖,咬着牙才没有哭出来,强忍着疼弯下腰穿上鞋袜,口中“咝咝”地直吸凉气。
皮逻阁凝神听着动静,心中暗赞,这是个坚强的女人,居然没有哭哭滴滴。他最烦爱哭的女人,就像以前的未婚妻阿芙妹。
固定好木棍,绑好了布条,阿黛暂时放下对敌人的仇视,真诚地道了声谢:“谢谢你帮我,不过我现在已经做不了你的奴仆了,不如现在就一拍两散吧。”
皮逻阁挑起刚毅的唇角,促狭一笑:“你觉得离了我,你能活下去?”
阿黛乌溜溜的大眼睛瞧瞧四周,雪落的声音轻了,偶尔会有野兽的吼叫传来。不会武功,还三个月走不了路……好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要做的就是识时务。
“公子,我的脚不能走,你的眼睛看不见,不如我们合作吧,我做你的眼睛,你做我的脚,如何?”阿黛试探着谈条件。
“好,就这么定了。”皮逻阁爽快的答应,伸出左手:“把手给我,拉你起来,记着,受伤的脚不能着地。”
阿黛盯着这个陌生男人的大手,心里好不情愿,表哥还没摸过人家的小手呢,却被你这南蛮子抢了先。
不乐意归不乐意,她却也只能把手放在他手心,借力起身,单腿站着,一边拉紧他的手,一边弯下腰去捡起松枝当拐杖。
皮逻阁趁机用大拇指抚了一下手面,却是一愣,怎么皱皱巴巴的像老树皮一样?莫非真是上了年纪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