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把昨晚在游戏世界中发生的事情简单向肖陌讲述了一遍。

肖陌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每一个灵宠死亡或者炼化以后，就会被回收数据，进入会在回收站保留一段时间，那也许就是么么口中的灵宠天堂……不过迟早回收站会被清空，灵宠的记忆和存在过的痕迹也将永远消失，再也找不回来，不知道那算不算天堂。”

“么么如果死了，也会被回收到那里吗？”

肖陌摇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么么会产生那样的幻觉，总之没有什么天堂，只有回收数据的垃圾桶一样的东西，那只是系统内部的一个黑洞。而且那种东西也不可能具象出来，甚至投影到么么的脑子里，具体么么看到了什么，你只有问她才清楚。”

肖陌说完转身又要走。

慕云再次把她叫住，“等等，我还有个问题，天下无双刃是什么？”

232、左右为难

天下无双 是系统内关于灵宠的一个隐藏技能，只有当人形灵宠和她的主人完成合体之后才能开启的超强绝技。使用后，灵宠和主人的属性无上限提高，精神力和体力恢复全满，消除所有不良状态，同时给与被攻击目标致命一击，且补血、重生无效。

因为威力过于强大，每一个灵宠终其一生，也仅仅能够激发一次，故此而得名 天下无双。武士是天下无双斩，刺客是天下无双刃。只是这项隐藏技能从来没有人可以开启，因为系统设定：人形灵宠无法合体。

不过谁能想到，么么可以利用自身灵魂出窍，与慕云相结合，因此才破天荒地使出了这一招，击杀了几乎不可能击杀的敌人，而且那个敌人峦星永远无法复活了。

慕云痴痴地坐在床头，思索着肖陌刚才的说明，原来么么的体内藏有这么大的能量，她用自己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使用了天下无双，那以后她再用这一技能的时候又会如何，会消失吗？会去灵宠天堂吗？究竟有没有那个灵宠天堂？

许多问题的答案，肖陌都没有明确的回答。看来《末日星球》的世界，远比自己所想的要复杂得多，而么么看似简单，其实也比自己想像得要复杂得多。

融合了人类血液而诞生的灵宠；需要宿主之血才能发挥最强威力的红煞；可以穿梭于虚拟和现实之间的慕云本人，匪夷所思的神秘地穴人、拥有自己意识的怪物雪妖，还有么么口中的灵宠天堂，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难以解开的棋局，深深地困扰着慕云，究竟是系统的设定，还是命运的安排？慕云根本找不到答案。

陶凉和肖陌选中了自己，真的仅仅是因为一个实验吗？还是他们有别的什么目的，而他们又为什么会选中自己？绝不可能是因为自己运气好捡到了最终测试版，这样的话，在最开始的时候，慕云还会相信，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一切似乎都是安排好的。自己和《末日星球》的世界究竟有什么关联？而孤儿的身份，在这个孤独的行星上是那么特别，事实真的就是如此吗？

一直都困扰着慕云的问题，今天他再一次思索起来，觉得这个世界远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只有自己的血才能叫灵宠穿梭于两界，是不是只有自己的血才能叫红煞变强。其他人会不会也有这个能力？

抚养他长大的那个邻居，在他十六岁的某一天忽然就消失了，她从来没有对慕云提起他的亲生父母是谁。邻居临走的时候，留下一张字条，叫他来投奔肖陌，从此便杳无音讯。

记得第一次见到肖陌的时候，还是在两年以前，那个时候《末日星球》应该已经基本研发完成，而陶凉也应该刚刚死去没有多久。这一切会不会太巧合了？两年的时间，肖陌一直都是那个温文尔雅又不拘小节的姐姐。就算慕云拖欠过房费，她也从不计较，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人嘛？慕云从小在白眼中长大，他是不相信人们无缘无故的善意的，而且还是那种近乎无私的善意。

直到《末日星球》上线的那一天，自己的作用终于体现出来，作为一个实验品进入了一个神奇的世界，这一切难道不是一种预谋？肖陌一定对自己隐瞒着什么，么么也只是实验的一部分，她和陶凉究竟要利用自己做些什么呢？

回想起之前和肖陌以及游戏里独孤残生的那些话，慕云不禁脊背发凉。那些话，现在看来已经不是危言耸听。

《末日星球》之后的发展已经不是任何人能完全控制的了，虚拟世界将会降临现实，人们或许会因为沉溺游戏中的角色，而拒绝和现实中的人交往，更有甚者，会和虚拟的人物产生感情，从而导致没人愿意结婚生子，最终人类灭绝。

只不过不管肖陌和独孤残生都没有明确地指出自己必须要和么么发生点什么，这就叫慕云更加为难，因为是他自己选择要爱上一只灵宠的，没有任何人去强迫他。

慕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个实验的着手点就是我和么么，如果我和么么在现实里结合，那会不会就说明实验成功了？所以为了人类……我要……”

我要怎么样呢？慕云却再也不敢想下去了，让么么消失吗？心里万般不舍。可留下么么，自己又只会越陷越深。

一想到么么，慕云的嘴角不自觉地又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接着又皱紧眉头，不行，我不能叫这个实验成功，只当么么是妹妹就好。

“全人类……么么，么么……人类。”慕云一个人坐在床头，摊着两手，一会看看这只，一会看看那只，真是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