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探取,卡迪亚便知道,萨格斯在做噩梦,至於是什麽噩梦,他没有兴趣知道。
没有温度的手抚摸他惨白的脸,最後按在他因做噩梦拧紧的眉毛上,可是他的皱眉依然紧紧皱在一起。
索性移开手,顺著他满是冷汗的脖子一路下滑,滑过他伤痕累累的胸膛,停留在绑上绷带却依然渗著血的伤口上。
冷静的眼睛看不到变化,在长久的一阵沈默後,他随便找了张床单裹住他赤裸的身体,接著,他把他由床上抱了起来。
踏著平稳的步子,他把他抱到了一个冒著热烟的水池边。
正要走到池水中时,卡迪亚看著一身上伤的他,犹豫了下,最後,他还是带著他进入了池水中。
剥去裹住他身体的床单与绑住伤口的绷带,卡迪亚小心地放他躺在水池边较浅的地方,动作已经尽量小心,但当他受伤的脚浸在水中时,昏迷不醒的他的身体开始出现痉挛。
冰冷的紫色眼睛盯著冷汗冒得更快的人,卡迪亚这次没有犹豫,把他的整个身体浸到水中──全身被侵蚀般的痛苦,就算在昏睡,也足以令人痛得苏醒。
失血过多造成的昏迷,要醒来很难,但在剧烈的痛苦折磨下,他开始虚弱的挣扎,沈重的眼皮任是他费尽艰辛,也只能拉开一条缝。
身体,每一个地方都如同被什麽细小的虫子用锐利的牙齿不断啃食,那痛入骨髓,连灵魂都震动的剧痛足可让人生不如死。
他意识不清的不断用微弱的力量挣扎,只能张开一点的双眼用细小的一条缝模糊看到那血色的发丝,冰冷的面容。
“……放……过……我……”
他艰难的发出破碎嘶哑的声音,“求……你……”
完全不把他虫子叮般的挣扎放在眼里,他细小微弱不用心听就会忽略的声音却引起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