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任程飞过了许久都未回答,这并不是他不知道,否则他会直接说出来,更有可能是他不确定他所知道的到底是不是真正答案,因此聂颖很耐心地等待他再次开口。
终于,任程飞不确定地回答了:「……也许,是因为我。」「因为你?」
「我中过蛊,我哥为了救我一命曾带我去过万恶谷,当时我一直昏迷并不清楚都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从万恶谷回来后,他的内力就没了。他骗我说是练功走火入魔,但我又怎会笨到猜不出来,肯定是那个像从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的鬼婆婆拿什么条件折磨他了……」聂颖没了再问下去的心情,看向任程飞的双眼泛着清冷的寒意。尽管他曾经调查过任鹏飞之所以会进入万恶谷的原因,但当这件事情再一次从任程飞嘴里说出来,他心中就涌出难以抑止的杀意。
他渐渐明白,当年的一切不过是场鬼婆婆与任鹏飞的交易,尽管真正的内情知道的只有两个人,并且一个人已经死在他手中,但任鹏飞为了救弟弟一命利用了他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为了救下任程飞,一个男人,尤其是像任鹏飞这样倨傲的男人,竟肯屈身在另一个男人身下,该是何等感情深厚?
看着年过十九,仍被保护得如此天真,更甚是近乎愚蠢的任程飞,他就有一股想要毁灭他的纯真的冲动。
没有谁,能够一直天真。
聂颖对着任程飞冷笑:「冷蝶儿。」
「少爷。」
「你愿意吗?」
冷蝶儿莫名地看看聂颖,顺着他的眼睛看向躺着的人时,脑中一片雪亮,她勾起唇,媚笑道:「如此俊的公子哥儿,外头的姑娘们要是知道抢都来不及,冷蝶儿又如何会不愿意。」聂颖也笑了,懒淡的一抹笑,却莫名令人头皮发麻。他抓住酒杯,拎起酒壶站起来朝屋外走去:「交给你了,让这小子明白,这世间,更好玩更销魂的事情,多了去了。」聂颖推门出去,被任程飞喝令守在走廊里的隋也立刻望过来,看他出来走过来正欲进屋,聂颖伸出拎着酒壶的手拦住门,笑道:「你家二爷还在休息,现在就去打扰,他会生气哦。」隋也脚步一顿,犀利的双眸笔直瞪向聂颖,却未能把他脸上透着一股邪气的笑瞪去半分,最终隋也冷哼一声,退回原处抱剑背靠在刷着红漆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