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身体注定他无法像正常人一样上课和社交,他有时候甚至连不怎么熟悉的仆人都会感到恐惧和害怕,所以他很早就退学在家,由固定的家庭教师教学,每天还要面对心理医生做心理疏导治疗。
但治疗效果几乎没有,少年还是一如既往地害怕陌生人,和在被人触碰到时敏感易射。
姜黎山和医生同时推门,看到床上已经醒来的他勾了勾唇角:“醒了?”
少年的记忆之中,他和男人并不怎么亲近,因为男人不是他的亲舅舅——他只是苏家收养的一个养子。
苏家在这一代只有少年的母亲一个继承人,偏偏他的母亲还是个被宠坏的娇小姐,所以苏家就只能收养一个养子,期望这个养子能够辅助少年的母亲管理好苏家。
结果少年的母亲年纪轻轻却因为嗑药和滥交死在了某个男妓的床上,只留下原身一个儿子,偏偏原身身体虚弱不说,还患有这样怪异的疾病,因此整个苏家的权利,便尽数掌握在男人一人手中。
好在他并不苛待少年,当然因为工作繁忙,他也不能时时回家看望少年。
苏锦之将这一切记忆理顺后,才发现少年和男人的关系并不怎么亲密,因此即使现在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就是他的爱人,他也只能克制着感情,轻轻地回应一声:“嗯……”
听到他的声音,姜黎山抬起头看了眼即将空瓶的生理盐水,开口道:“现在好点了吗?刚刚你有些虚脱,晕倒了。”
“已经好很多了,谢谢……舅舅。”苏锦之抿了抿唇,才让那个对他来说有些禁忌和羞耻的称呼泄出唇间。
男人淡淡地“嗯”了一声,迈步走到床沿边上坐下,动作间有注意避开少年的身体,但他偏偏伸手轻轻顺了顺苏锦之额前凌乱的碎发:“今天怎么会想出去?”
男人的动作很轻柔,带不起一丝风,他垂着眼睛,长长的眼睫遮敛着灰色眼里的情绪,却在话音落下的瞬间抬眸看向苏锦之,挑眉道:“还淋了一身湿?”
苏锦之对上他的目光有些怔愣,少年只是患有社交恐惧症,但他本身并不自闭,所以也会向往外面的优美风光和晴朗天气,而他今天出去的原因则是他看到外面的花园里一个人也没有,再加上阳光很是灿烂,他就想出去晒晒太阳,却不料刚出去没多久就来了一场急骤雨,将他淋的浑身湿透。
然而这些缘由解释起来太过麻烦,苏锦之挪开视线,看向床边柜子上的一束侧金盏花,简略道:“屋子里有些闷,所以想出去看看,但是却忽然下雨了……”
姜黎山闻言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又伸手捏住他的发丝,将其别到耳后,然而他的食指却不小心蹭到了苏锦之的耳背。
这具身体真的非常敏感,哪怕就是这么一个不经意的触碰,都能为苏锦之带来高潮般汹涌的强烈快感,刹那间苏锦之觉得自己的发梢都布满了敏感神经,在男人手指的撩拨下兴奋得发抖,他猛地颤了一下,上齿快速地咬住下唇,却还是发出了一声媚而腻软的呻吟,在本来就安静的屋子里显得异常响亮。
“姜先生,您碰到他了。”医生马上上前一步,按住姜黎山的胳膊。
而姜黎山却还失神在少年刚刚的那媚软的呻吟声中,直到少年双目似含着一层水雾,湿漉漉地朝他望来,轻喘着喊了他一声“舅舅……”,姜黎山才似如梦初醒般猛地收回手指,低声道:“抱歉。”
不过他虽然收回了手指,目光却还停留在少年的脸上,那双灰色的眸子里满是复杂的情绪,还夹杂着一丝疑惑。
但苏锦之不闪不避,同样直勾勾地回望着男人,他的眼神可以说是露骨,苏锦之没有任何隐藏自己对男人濡慕、渴望和亲昵的意思——这个世界没有一号的阻拦,他也没有任何任务需要完全,他只是纯粹来治病的,为什么不可以和男人相爱呢?
就算他不记得他们曾经相爱过,苏锦之也有办法让姜黎山重新爱上他。
眼看男人眼底的疑惑逐渐转为更加深沉的复杂情绪,苏锦之舔了舔被咬出淡淡牙印的下唇,正欲开口时医生却走了过来。
“请您让让,姜先生。”医生走近苏锦之,手上拿着输液止血用的白布创可贴,“苏少爷的药水完了,我得为他拔针。”
“拔针?”姜黎山听到这两个字时回头看了医生一眼。
医生点头肯定道:“是的,姜先生。”
姜黎山没有说话,目光却逐渐下移,最后停留在医生带着一层薄薄塑胶手套的手指上——要拔针,就意味着医生会和少年有接触,即使这接触隔着一层手套。
然而他触碰过少年,知道他有多么敏感,别说这薄得像是安全套一样的塑胶手套,就是隔着一层厚厚的衣物,少年也会像是被操到高潮那样放荡地呻吟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