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霍英雄把门锁上了,鹭鸶姐牢牢骚骚的下楼回家,同时很惦记施财天,怕霍英雄和大列巴不存好心,会把施财天带走卖掉。如此过了一夜,她第二天早起洗漱上班,中午特地回来了一趟,结果上楼一瞧,霍英雄还没回来。
按照时间来算,霍英雄马上就算是失踪满二十四小时了,但他一个成年大小伙子,和鹭鸶姐又是非亲非故,所以鹭鸶姐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必要去报警——鹭鸶姐一直安分守法,让她主动进派出所,她还真是怯得很。
鹭鸶姐下午上了班,傍晚下班回来一看,房门依旧是紧锁着的。
悻悻的下楼回了自己家,鹭鸶姐望穿秋水,没能等回霍英雄和施财天,反倒是等来了一位陌生客——此客人在她楼上梆梆敲门,敲的正是鹭鸶姐名下的那间出租屋。鹭鸶姐听了又听,末了忍耐不住,出门上了一层楼梯,站在拐角处问道:“你找谁啊?他家没人!”
门口那人站在楼道内的声控灯下,闻声扭头向下一瞧,正和鹭鸶姐打了照面:“请问,陶大自是不是住债这里?”
鹭鸶姐逆着灯光仰视上方,只见那人形象出众,论身材,是肩宽背阔;论相貌,是眼凹鼻高;尤其是下巴带着一道沟,跟屁股似的,特别性感。单手扶墙晃了一下,鹭鸶姐险些被他当场帅倒,嗓子立刻变了音质,又尖又甜的答道:“陶大自?”
鹭鸶姐自认为从未听过陶大自这个名字,但是莫名的又感觉有些耳熟,故而细问道:“他长啥样儿啊?”
那人迈开两条大长腿,开始往下走,一边走一边答道:“他是我儿纸,二十粗头,长得挺高挺大,特别白,黄头发蓝眼睛。”
鹭鸶姐一听这番描述,立刻答道:“那不大列巴吗?他本名叫陶大自啊?”
那人停到了鹭鸶姐面前:“你印斯他?”
鹭鸶姐这回近距离的看清了他,发现他不但远看威武,近看更帅,生得金发碧眼,嘴唇丰满,略微有一点翘鼻头,乍一看简直有点像布拉德皮特。
鹭鸶姐看得心荡神驰,温柔答道:“我认识他,他不住这儿,他朋友住这儿,他总来玩儿……他外号叫大列巴,你一说陶大自,我还真没想起来是谁。”
说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了个极其重要的问题:“你是大列巴他爸啊?没看出来呀!你俩怎么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大列巴之父呵呵发笑:“不像吗?他年轻,我老了嘛!”然后他又问鹭鸶姐:“你滋不滋道他什么时候还来?我上学校早过他了,没早着,打手机也没人接,急史我了。”
鹭鸶姐摸出了手机:“那啥……要不然,等他再来了,我就给你打电话吧。你号码多少?我记一下。”
大列巴之父,因为平卷舌不分,所以一个号码让他说了三遍,才被鹭鸶姐彻底领会;鹭鸶姐紧接着又问:“您怎么称呼啊?”
大列巴之父告诉他:“我宗文名叫陶宝,你可以叫我老陶。”
鹭鸶姐揣着手机回到家中,心里十分纳罕,不知道是大列巴他妈太丑,还是大列巴本人太不会长。他爸都帅成东北混血布拉德皮特了,他可好,长成了个大列巴脸,着实是匪夷所思。
一夜过后,鹭鸶姐白天上班,晚上刚一进小区,就和陶宝打了个照面。秋寒如水,陶宝就只穿一身休闲西装,显出魁伟体态,衬衫领口没系扣子,还隐隐露出几根金黄色的胸毛。很有礼貌的拦住了鹭鸶姐,他说自己刚刚听闻鹭鸶姐平日对大自多有照顾,所以今天特地来请鹭鸶姐出去呲饭,以四感谢。
鹭鸶姐以貌取人,尤其是今天在阳光下欣赏陶宝,瞧得分外真切,感觉对方看着也就是四十出头的年纪,帅得不打折扣。这等熟男来请鹭鸶姐出去吃饭,鹭鸶姐又正好是饿着的,自然也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而陶宝和鹭鸶姐一边走,一边又问:“您怎么称呼啊?”
鹭鸶姐羞涩答道:“我姓马,叫马露丝。露丝就是泰坦尼克号里那个肉丝的露丝。”
她把话说成这样,陶宝居然神奇的听懂了:“露湿,你这名起得太好了,和你特别配。”
鹭鸶姐心中一喜,把自己的老底都给说了出来:“好啥呀!全是我妈当时跟风,非得给我改名,说露丝听着洋气,本来我叫马丽娜来着。”
鹭鸶姐记得大列巴说他爸是在海参崴混黑社会的,但是陶宝这人彬彬有礼,出手也很阔绰,天天晚上来请鹭鸶姐到高档餐厅呲饭。高档餐厅的特点是灯光都比较昏暗,陶宝往暗处一坐,脸上有限的几道皱纹完全消失,看着越发像布拉德皮特。总而言之,他除了说话平卷舌不分之外,没有任何缺点,看着和大列巴简直不像是一个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