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就没有办法了。他将穆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来,获得自由后便立即起身,大踏步的前去方便。而穆世心在梦乡,正魇的热闹,却也没有因此苏醒。
佩雷斯懒洋洋的仰靠在沙发上,斜着眼睛望了宝贝微笑。
宝贝坐在他身边,也是笑,不过笑容僵硬得很,是强挤出来的。
佩雷斯伸手在他的鼻尖上拧了一下:“别和我说这个,我又不管事!”
宝贝握住了他的手,绿眼睛里幽幽的,很有一点可怜兮兮的情意:“二哥,我不要你管事,你只要帮我说两句话就是了。”
佩雷斯把手撤回来,又做了一个抱头的动作:“我不敢,噶玛会打我的。”
宝贝笑的快要哭了:“大哥和你关系最好了,只要你肯张口,他一定会往心里去的。”
佩雷斯浑身扭成一条肉虫,捏着嗓子说道:“不嘛不嘛,人家怕噶玛生气嘛!”
宝贝眼看着佩雷斯,真想一枪打爆他的大脑袋!
宝贝是真的走投无路了。病床上的穆世大概永远也不知道他此刻在宝贝那里的分量——宝贝是把他当成最后一处庇护所,千辛万苦投奔过来的。噶玛眼里不揉沙子,天晓得他是费了多少心机、说了多少谎话才获得了这个前来布确的机会。
然而,穆世已经成了瘫在床上的一具躯壳,除了会发热之外,再无用处。
他年纪还小,可是觉得自己已经活了很多年,经见了无数险恶世面。苗先生是早就选定噶玛做继承人的,可惜后来又喜爱上了他这个小儿子;他晓得自己是噶玛的眼中钉、肉中刺。苗先生爱他,把他派来布确管大事,然而一旦老人家当真病倒了,他就立刻失去了所有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