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陵忽然红了眼眶,鼻音浓重的“嗯!”了一声。
穆世屏住呼吸,仿佛是在忍耐什么痛苦似的闭气良久,末了才缓缓的出了一口气:“下去吧。”
扎陵下了楼,让人开汽车去接普嘉过来。夏季雨水大,派出的几人在启程大半天之后,把汽车陷进了沼泽里。
就在这几人想法设法的抬汽车之时,佩雷斯施施然的抵达了穆宅。
没人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因为他在表明来意之前,便先得知了穆世病重的消息。这让他大惊失色,急忙就去探望了穆世。
“你怎么病成了这幅模样?”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用一把折扇指了病人的鼻尖问道。
穆世昏昏沉沉的听见有人进门,以为是普嘉来了,便竭尽全力的把头向门口扭去——然而一望之下,却是一身白衣的佩雷斯。
这似乎是让他无比的失望,以至于他当即就闭上了眼睛,不作回答。
佩雷斯用手背在穆世的面颊上贴了一下,觉着温度很高,便问旁边的扎陵:“他现在用的是什么药?”
扎陵也记不住那些药物的名字,只能笼统的答道:“是一些消炎药和退烧药。”说着他让人去拿了药盒过来给佩雷斯看。佩雷斯大概看了几样,不住的摇头,后来就咕哝了一句:“难道就没有好一点的药吗?”又抬起头问道:“医生呢?”
医生是有的,一个新从印度学成归来的矮个子夏尔巴人,肤色和身材都好像一小截木炭,在佩雷斯面前,愈发黑小的不堪。
佩雷斯笑了一声,心想这人除了打扮的像个医生之外,其余各方面都和难民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