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上身探出窗外,他打算把穆世叫上来:“喂!穆先生……”
这一声呼喊似乎是惊醒了穆世,只见他忽然松开了抱在胸前的小扎尔贡,随即踉跄着站了起来。
摇摇晃晃的后退一步,他难以置信的低下了头。
他的身体上到处都是血——他的血、小扎尔贡的血,热气腾腾的混合在了一起,顺着那突出于腹部的银色刀柄,滴滴答答的流淌下去。
他的腿一软,无力失神的摔倒在地。
刀柄反射了阳光,刺痛了宝贝的眼睛——于是他在楼上惊慌失措的大喊起来。
经过一番紧急救治,穆世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
餐刀其实并不锋利,小扎尔贡将它插进穆世的肚子里时,想必是花费了极大力气,从而也加速了自己的死亡。
餐刀斜着刺入,虽然并未伤到他的肾脏,可也没轻饶了那一套弯弯曲曲的肠子。穆世在床上躺了两个月——直到伤口彻底长合之后,他还时常做噩梦,梦见自己被人开膛破肚了。
宝贝用白色纱布密密缠裹了小扎尔贡的尸体,而后火速将其送回锡金。
他只想向穆世要小扎尔贡,没想要穆世的命,所以看到这家伙如今的惨相,心里也颇为不安。站在病床前,他虚情假意的埋怨穆世:“他死就死了,你何必还要多此一举的凑过去看他?”
大伤元气、半死不活的穆世仰卧在绵软舒适的大床上,声音轻的好像一阵烟:“我那时忽然想起来,他很怕死。”
宝贝冷笑一声:“舍不得他死,就不要把他交给我!”
穆世闭上眼睛:“我不是舍不得他死,我是不想让他那样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