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双成行礼:“好的。”她将花束放在窗边的桌案上,转身走向槅门,打算离去。
身后突然扑来一阵冷风,力道之大,扯得冷双成的手臂一痛。冷双成顾念着萧拓的病体,并未运劲震开他,一如既往忍受了他的粗暴对待。
萧拓的手掌热得发烫,还拂来灼热的气息。
冷双成回头温声问:“小侯爷还有什么需交代的?”
萧拓甩开她的手臂,说道:“我叫你走,你就走么?”
“那我再多留片刻——只是不能耽搁得久了,我依旧是戴罪之身,处置完事情要回到牢里去。”院子外的狱卒也在等着她。
“将花带走。”他硬邦邦丢下一句。
如今的他,见不得任何美丽的东西和圆满的事物。
冷双成走到桌案前,去取方才放下的花束时,手指触到了温润的玉石,在暗处晕着一团白荧荧的光。她猜测可能是以前送给萧拓的砗磲雕物,想揭开密不透风的皮棉纸帘子瞧得更仔细些,萧拓却是恼怒起来,赶过来用力打下她的手,发出一声脆响。
冷双成吃痛皱起眉:“不动你的就是,何必下重手。”
萧拓冷冷道:“还赖在这里做什么?早些走!”
可是他牢牢拉住她的手臂,又不放开。
她暗叹一口气,左手如兰花开绽一般,拂落下去,弹开了他的手指。趁他未作反应时,她伸手揭开遮帘,放进了满室的光亮。
冷双成回头去看,萧拓用手背挡住了眼睛,所露出的半截脸,苍白得可怕,连下颌也是尖尖的,抻着散乱的领口,带着大病未愈的颓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