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死,她也在所不惜。
比她求死之心更快的是萧政的长鞭,为了应对这种局面,他习鞭两年,练得炉火纯青。
青山寺的灯火逐渐被抛离在后,僧人、百姓沉睡,连一心参佛的木迦南都未受到惊扰,依然滞留在殿内,全然不知,外面已经走失了简苍。萧政以火烧校场作威胁,毫不费力带走了她。
简苍被萧政紧缚在胸前,长长绸布缠住了她的手臂、身子,像是木偶一般,受到主人牵线的限制,不能轻易动作。塞外白马背宽脚长,足够撑起两人的重量,在夜风中奔跑,不落后乘。
简苍自抓来后,就低着头,不说一句话。萧政向来是举止行径强过言语,也不多话,只盼带轻骑早些赶回军城。跑了一阵,他突然听到一句轻微的话,在问道:“侯爷能否……缓一缓……?”
他提缰放慢了马速,用单手抬起她的下巴,低眼看她:“不舒服?”
简苍的雪肤丽颜经风一吹,染了一层薄红,纤黑的睫毛铺在紧闭的眼帘上,如嫩芽初发,怯生生地颤抖着。她不看他,只闭嘴点头示意。
萧政将她的头按回怀里,冰冷的铠甲贴近她的脸,传过去一阵强硬气息。“不适也得忍着,我不信你在外奔逃两年,过的日子比这舒服。”
简苍紧紧闭眼,不再说一个字,只是一声急过一声咳嗽,咳得两颊嫣红,快要喘不过气。
最后,萧政下令停马休息,将她抱下马来,解开了绸布。
简苍跑到高直树木后站定,将自己的身形藏了起来,如往常一样躲着不见萧政。一旦他走过去,她就会围着障碍物躲闪,显露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来,令他全然失了兴致和耐心。
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依然会轻颤个不停,直到他离去。
萧政唤骑兵递去水壶,简苍伸手接过,喝了几口水,平缓了气息,问道:“侯爷怎样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