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快步走向地牢,架出程香,将她交付给侍女们整饬得清爽了,才让侍从抬着软辇送了进去。
程香拥坐在厚厚锦衾里,手上捂着小火炉,身边有侍女递过热汤膳食,光景已非昨夜能比。她咽下补汤,满足地咂咂嘴,笑道:“八成又是灵慧妹子看不过眼,去请来了老将军。就是不知老将军,能不能镇住黑心秋叶。”
叶成安冷峻道:“世子由我一手看护长大,连我都要避开锋芒,你们还敢成日的挑衅他,惹得他动怒施刑罚,搅得朝野安宁不得?”
程香依旧在笑:“要不怎样?任由初一被他压在爪子下,吃得死死的,还不兴反扑一次?再说了,没有我的挑衅,他的日子岂不是过得十分无趣?”
叶成安冷冷道:“身为公主,没个正经。”
程香被笑容牵发了嘴角伤势,咝咝吐气:“我没正经不打紧,毕竟公主出自江湖,是父皇赏赐的名分,可秋叶堂堂王侯之尊,竟为了报复我折损他宠侍一事,变着法子折磨我,是不是更没个正经?”
银光担忧她与秋叶交恶深重,曾告诫她,当她去客栈那日,强迫冷双成跪在跟前时,就引得公子动怒,望她不要再去忤逆公子。
程香自然不以为意,也没想到秋叶会秋后算账,将惩罚加倍讨回来。
她称冷双成为“宠侍”,想在老将军面前蒙混过去,只求达到告状的目的,殊不知,老将军已从灵慧的陈述中,较为清楚地了解到了秋叶近日来的心思浮动。
叶府有了老将军坐镇,不至于陷入忙乱中。他命银光送程香回公主府,更是银光乐于见成之事。银光骑马随行在马车外,问程香:“公主与初一无甚大渊源,为何要一力应承到底,不惜触怒公子?”
程香歪在软榻上悠悠笑道:“我欠初一人情,所以心甘情愿为她驱使。”冷双成赢了她整座赌坊,后又双手奉还,博得她激赏;再就是冷双成想得精细,多留了一个后招,正好和她的心意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