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拜访那日,公子曾问我‘九曲连环从中断’的下一句。”
“嗯。”
“现在想来,公子那样问,无非是引我好奇,去注意鱼小姐是何许人等。”
秋叶不否认。冷双成说道:“公子既然问了,想必就做过打算,要将我派出府去,执行鱼小姐的任务,哪怕那是个生死令。”
秋叶听到最先的心思被冷双成一点点剖出,直白地丢在他面前,手上的力道终于失去了偏差,改为抚上了她的脸。他的手掌清冷如雪,隔着两层衣袖都能透出微微的颤栗,他不想隐瞒,就这样贴近了她的肌肤,让她感受到了他的心疚。
冷双成纹丝不动把话说完:“公子既然下了决定,让我和鱼小姐只留一人,就无需再瞻顾旧情,继续待我严苛才是,凡此种种温情之举实无必要。”
她将秋叶的赠衣赐食、躬亲教导等视为温情之举,虽未探明他后来待她亲近的原因,但她为了免除后患,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的好意,可谓是言辞不客气。
秋叶垂袖站在身后,让冷双成看不见他的脸色。
秋叶涩声道:“你从不问我待你亲厚的原因,只当我随性所致。”
冷双成回道:“无需问,一概不能应承的事情。”
她的言辞迂回含蓄,但他听懂了。他无声站了半晌,她亦然坐着不动,最后他不说一句话就走了出去,步伐有些沉顿。
冷双成经过今晚的交谈,终于能确认,秋叶已知她女儿家的身份。他似乎对她有了其他的关切之情,是她始料未及的,因她近身服侍他数日,只是看到他严酷折磨人的手段,委实不敢与他心存流连。
冷双成休憩一会儿,第三楼里金钟长鸣,催她前去应考。她整装走向四角悬挂风铃的小楼,依照规定,蒙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