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苏千城再出房门的时候,天色已晚。
“小姐,厨房的燕窝已经煮好了,可要端来?”绣心恭敬地问。
苏千城扶了扶发髻上的白剪绒花,淡淡地道:“不必,我自己亲自去取。”
绣心道:“是。”
随后一主一仆便一齐往厨房去。
走了几步,绣心见左右无人,便低声道:“是了,小姐,宫家少主那边的消息。”
说着,她将纸条递上去。
苏千城闻言,先是一喜,随后接过一看,眼里光冷了冷:“真是废物,我特意将锦心派给他,看着他重伤时还这般不肯舍弃地要去追缉楚瑜,那般信誓旦旦的样子,我还以为他真有什么能耐抓着楚瑜,如今不过是杀了那么一个金曜,男人都是自作聪明的废物!”
绣心闻言,指尖微微一动,她垂着眸子恭敬地道:“小姐,你和宫少主合作的事,檀爷未必知道罢,万一……?”
“万一什么,那人有什么不知道的,不过是冷眼旁观罢了。”苏千城眯了眯眸子,慢慢地将手里的纸条撕碎:“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说罢,她抬起头看了眼天上的月,淡淡地道:“只想不到秋子非也算是个痴情种子,偏却是个有眼无珠的……呵,落到今日田地,也是咎由自取。”
绣心看着她说得淡然,却分明听得里面遗憾和隐约的幽怨。
说话间,忽然听得门外一阵骚动,不少脚步声纷乱,更是响起了一阵急促尖锐的铃铛响。
苏千城闻言,瞬间眉目一冷,看向绣心:“这是督抚府的警铃,原为老夫人所设,非紧急不得用,立刻去查查什么事。”
但不用绣心回话,就已经有了答案。
“报——夫人,常将军领着常家军三万人马要求进城,如今被督抚大人挡在了城门外,如今势同水火,常家军有攻城之势!”一名传令兵举着手中的信筒冲了后院。
苏千城闻言,先是一惊,压低了声音道:“怎么回事,楚瑜就算寻到了常圣黛的大军,他们不应该先去解救琴笙么,怎么往律方而来了!”
而且他们不光往律方而来,一路还没有任何消息!
兵临城下,才有消息传了进来!
“小姐不要担心,您早早谋算好,老夫人‘信函’不是也已经铺垫好了伏笔,如今常圣黛的大军和楚瑜都被拦在了城门外,不是么?”绣心看着苏千城,宽慰道。
苏千城闻言,蹙的秀眉也略松了松,方才自言自语地轻道:“我律方城内常驻大军十万,后面军垦处还有十万大军,她区区三万人马既骗不开律方城门,自然更不可能攻进来的。”
绣心垂下眸子,恭敬地道:“是,小姐宽心。”
只是她眸子里闪过诡冷的流光。
苏千城却抚了下心头,眯起眼:“楚瑜这个贱人,又想要折腾什么妖蛾子?”
她总有些不安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