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摩尔含笑一拍她胸口:“都是兄弟,不要客气!”
楚瑜顿了顿,忍耐下揉胸的欲望,随后看着隼摩俊酷深邃的面容,笑了笑:“是了,不知能否问一问,您与隼钦宁的关系,我看着你们像是有些……血缘牵绊?”
隼摩尔脸上爽惬的笑容阴郁了下去。
楚瑜察言观色,便道:“若是这问题触犯了什么禁忌,您就当我放了个屁。”
楚瑜说话那干脆劲让隼摩尔有些想要笑,神色倒是又恢复正常了不少:“这没什么不能说的,不少人都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我与他确实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只是我赫金人一贯视双生子为不详,何况他生出来的时候双眸异色,原本是要被溺杀的,但母亲不舍,便将之送给了当时的大祭司抚养,大祭司说他是天生的巫者,就一直留在了身边。”
再然后,也不外是那被留在大巫师身边的孩子,渐渐长大,也吃了不少苦头才活了下来,而自己的孪生弟弟却好好地在父亲与母亲的关爱下过着阳光灿烂的日子,与他的艰苦岁月形成鲜明对比。
一母同胞,弟弟天生拥有最强悍的部落的继承权,是天生的王者,而哥哥却是个见不得光的让人忌惮的巫师,巨大的落差产生的嫉恨让哥哥不顾一切地攫取权力,也不断地挑衅与迫害自己受宠的弟弟,最终十年前那一场与汉人的战争里,他们的父母双亡,弟弟认定了父母的死是因为哥哥在其中动了手,两人彻底地决裂。
而在那一场大战之后,弟弟继承了父亲南王的部落,哥哥则是趁机归拢了那些被汉人打散、打残的部落,自己也称了王。
眼看着双方夺可汗大位的冲突一触即发,而赫金人又一贯崇尚强者,当时王帐世子年幼,又无力平服其他部落。
却是当初也不过是个少女的旭旭大公主亲自出面,一介女儿身却依靠父亲原来的部落力挽狂澜,给他们双方重新加封了南王与北王,也就是左右贤王的名头,三足鼎立,才让双方勉强答应维持和平到世子长大。
楚瑜听着,忍不住挑了眉,有些迟疑地问:“当初在冰原上狙杀骠骑少将的人,是……你的父亲?”
隼摩尔一顿,神色里闪过一丝痛色,握紧了手里的刀,随后平静了下来:“是,他是被汉人当了刀使,他以为只要听从了汉人大营的吩咐,就能活着回到赫金,只是却没有想到汉人既然能卑鄙地要他们自己人的命,又怎么会放过他。”
他并不奇怪楚瑜会知道这件事,当年的骠骑少将领着天鹰大营被称为魔神之鞭,抽打着赫金人的自尊与土地。
“不过我想父亲并不会后悔,他用他的生命将魔神之鞭封印在了冰原之上,换取了我们赫金人最后的喘息之机。”隼摩尔淡淡地笑着,笑容里甚至带着自豪。
楚瑜看着他,微微扯了扯唇角,有些复杂地垂下眼,喝了口杯子里的nai茶:“您与我说这些,就不怕我会多想么,毕竟我是汉人?”
隼摩尔却看着她,锐利的鹰眸里却带着一点异样的深沉:“你会么?我赫金人与你们汉人确实曾有国仇家恨,但战场之上,不过成王败寇,何以言恨,正如我虽然庆幸那位骠骑少将之死,但亦不得不赞服当年的魔神之鞭的可敬。”
楚瑜一顿,看着隼摩尔,神色有些复杂地哂笑:“不过成王败寇,何以言恨。”
只是不知道你们若知道琴笙便是当年的魔神之鞭又会是个什么心情。
隼摩尔见状,忽然伸手轻轻覆在楚瑜的肩膀:“现在是和平的时期,我虽有一统草原的野心,却从不想挑起生灵涂炭的战争,只要汉人不践踏我的子民,我绝不会对汉人出手,尤其是在我认识了你这样的兄弟之后,才知道汉人并不是只有jian诈卑劣之徒,也有如小唐你这样不畏艰险的重情之人。”
这样的少年,也让他明白了为何隼钦宁会钟情欣赏于男子。
楚瑜倒是没有注意他看着自己的深邃目光,只有些心不在焉地笑了笑:“殿下谬赞。”
说话间,忽然见达利汉匆忙进来,对着隼摩尔一抱拳,神色阴沉地道:“殿下,右贤王邀请您去日湖打猎。”
“隼钦宁邀请我去打猎?”隼摩尔银色的眸里闪过锐利的光。
“是,他还点名邀请您的客人小唐少东家。”达利汉看向了楚瑜。
隼摩尔看向楚瑜,随后挑了眉:“看样子,他是盯上你了,若是本王没有猜错,昨夜你们可能打草惊了蛇,他多少有些猜测到你的来意了。”
楚瑜一顿,笑了笑,大眼里闪过冰冷的光:“没有关系,我也有许多事要请教请教右贤王。”
说来,她还很是好奇,这位右贤王,到底知道了多少关于琴笙的事。
到底是将他当做寻常的美人,见色起意,又或者是……就是冲着他这个人来的?
若他知道琴笙是曜司之主,真实的身份,那么苏千城甚至宮裡的人又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