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曜见状,心底又有些窒闷,迟疑了片刻,还是去隔壁房间取了一只暖汤婆子,又舀了些火炭放进去,然后仔细地给霍三娘把一头栗色长发烘干。
他原本和金曜一样惯了伺候琴笙的,自然手脚仔细,那长发干了之后,暖意蒸腾而上,霍三娘原本惨白的脸色便稍好了些。
只是她似又梦见了什么一般,扭动了起来,竟又碰着胳膊上的伤处,瞬间低低地呜咽一声,却又没有醒来。
火曜一把扶住她的胳膊,略最终还是掀开被褥和衣衫,便见左边胳膊那脱臼的地方肿了起来,他微微蹙眉,转身摸了摸自己身上,又想起自己的衣衫换了,便转身去摸自己卷回来的一身湿衣,里面有些极好的金创圣药,原本是琴笙着人为他们寻的。
治疗这种脱臼是杀鸡用牛刀,但此刻也无法。
只是他才起身,便忽然听得门外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他顿了顿,还是没有避开,只看着那大门“砰”地一声被人踢开。
霍二娘和楚瑜两个正站在门外,与他打了个照面。
霍二娘探头一看,正见着霍三娘躺在床上,娃娃脸有些苍白,却似睡着的样子,她便立刻松了一口气,转头对着楚瑜笑道:“我就说这两个定是无事的,偏你还要cao心。”
说着,她转过脸目光在火曜和霍三娘身上转了一圈,又掠过两滩湿衣衫,最后停在那个搁在霍三娘垂在床边卷发下的汤婆子上,然后暧昧地笑了起来:“嘿看不出来小火儿是这般细心的人,这鸳鸯浴也是够久的。”
火曜淡淡地道:“她有些不舒服。”
霍二娘摆摆手,目光在火曜身上打量了一番,随后笑得更暧昧:“你倒是能耐啊,可是吃了什么龙精虎猛之物,连三娘都放倒了连晚膳都没有用?”
火曜没有答话,只淡淡地道:“不知厨房可还有东西吃,天寒地冻能让他们送点热汤热饭的到房间里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