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笙的话音刚落,便忽然听得一声极为短促的抽气儿声,声音极轻,融在了风声里。
然而琴笙还是冷冰冰地抬起幽沉的琥珀眸看了眼仿佛空无一人的屋子上方。
土曜蹲在房梁上,隐在阴影里,实在憋得辛苦,干脆盯着远处的大海——发呆,强行转移注意力。
那还是自家那静水深流,惯于端坐明堂上,面如观音,袖藏乾坤,悄无声息挥袖间置人绝境死地的主上么?
仿佛这次恢复正常了主上,因为小鱼的存在,也默默地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又或者,那原本就是主上的性情,毕竟最初他们跟着的主上,就是那样肆无忌惮的狠辣又刻薄的模样。
只是这么多年,早已被时光与世事打磨成了后来那静水深流,温润如玉的玉面观音,连他们这些一路跟随他的人,大约也忘了曾经的主上少年时的模样。
而遇见了那条小鱼,主上似渐渐地又重新现出他性子里尖锐刻薄的棱角来。
到底……是有人宠着、纵着,所以神仙才又有了人间烟火的气儿么?
土曜唇角微微翘起,无声无息地笑了起来。
……
不过,忍耐了一个多月。
主上的耐性也到了尽头罢,实在是不耐戴那面具了罢?
惹毛了主上的人,下场总是……略凄惨的。
如今辉夜姬遭受的毒舌,也不过是个开始。
……
“母……母牛……。”辉夜姬僵在半空中,有些呆滞地看着琴笙。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会有男人这般地平静地说出侮辱自己的话来。
“您……是在说笑么?”辉夜姬强自镇定下来,妖美的大眼微微眯了起来,抬手轻轻地去扯住琴笙的衣袖。
这一次,她干脆地将衣衫解了下来,露出自己的性感诱人的躯体,长长的乌发散落下来,半掩不掩的娇躯,魅惑得惊人。
琴笙忽然眯起眸子,淡淡地笑了:“是的,本尊在说笑……你过来。”
辉夜姬一愣,不知为什么看着琴笙的眼睛,她心底有些发憷,却还是水蛇腰一扭,伴随着那幽幽渺渺的乐声,以一种宛如舞蹈的姿势坐在他的面前,抬起脸看着面前的男人,手里依然捉着他的衣袖。
她知道这个姿势会让她看起来楚楚动人,并且带着一种娇美的孱弱,没有男人能拒绝这种纤细惑人的美。
……
“啧……瞧,就算是神仙又如何,不也会沉醉在美色里,嗯?”不知何处的黑暗房间里,海潮声阵阵伴随着一阵幽幽渺渺的惑人琴声里,有男子微微沙哑的声音带着嘲弄声响起。
被他抱在怀里的纤细女子,有些艰难地揪住他的衣襟才能稳住自己的身形。
男人伸出修长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看向那镶嵌在墙壁上的大镜子。
一面硕大的玻璃镜子被镶嵌在墙壁上,里面映照出的景象让人血脉偾张,妖娆的赤子半歪着身子,依向那坐在位置上的白衣人,握住了对方的手,慢慢地爬上那白衣人的身上。
乌发如墨,身姿妖娆美丽,构成一幅勾人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