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愿意,谁又会肯干这种农人、下人干的脏活?
而且这动作……还挺熟练的模样?
小厮原本也以为这位据说嚣张跋扈的楚小姐会大发雷霆,直杀到苍鹭先生那里告秦夫子的状,搅合得天翻地覆。
琴笙静静地看着不远处楚瑜在那掘土、施肥的背影好一会,直到她去挑第二桶粪来,厚重刘海下清幽的琥珀眸里闪过一丝迷惑:“小姑姑,为何要一直摆弄秽物?”
楚瑜搁下粪桶,擦了擦汗,顺带对他翻了个大白眼:“这是在施肥,干不完活,中午我们喝西北风去,还不是为了养你,清理不完,没饭吃!”
但凡这仙儿能帮她一点,她也不至于这么辛苦。
说罢,她继续忍耐着恶臭,埋头苦干起来。
琴笙不再说话,只是继续远远地、安静地看着她劳作背影,清幽潋滟的琥珀眸里的幽光却愈迷离幽邃。
——养他?
娘,不,小姑姑劳作是为了养他么?
那样陌生的名词却不知为何如一颗奇异的石头,轻轻地落进他的心湖,有一种奇异的、温柔的涟漪慢慢地漾开。
楚瑜哪里知道自己随口泄火的一句话就这么撩了把不食人间烟火大仙儿的水晶心肝。
她只一边下铲撒粪,动作轻巧如飞地干活,一边暗自数着还有多少花株才能完成今早任务。
琴笙小公举在一边盯着人站了老半天,见楚瑜完全不搭理自己,心下有些闷闷——他真不喜欢那怪味。
小公举决定自己找话说:“小姑姑,你给那个女人下了什么,是十香软经筋散之类的,还是苗疆或四川唐门千机万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