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僵住,好一会才慢慢地抬起头,入眼的就是一袭白衣,然后再往上是修长的脖颈、弧度精致的下巴还有颇为眼熟的薄唇、挺直精致的鼻尖。
然后就是——盖到快鼻尖上的厚重黑刘海。
“是我。”‘飞头蛮’俯下脸,抬手轻轻地一撩那乱沉沉的刘海,露出被盖住的大半张脸来。
依旧是露鬓飞眉如黛描,睫羽妙目似墨画,清魅沉沉琥珀瞳,潋滟幽光如盈月,直勾勾地盯着她。
楚瑜一震,随后一点点地别开脸,近距离看太具有视觉冲击力的美和丑一样,充满诡异的惊悚感。
“你怎来了,还打扮成这副样子。”楚瑜定了定神,爬了起来打量了下坐在车子里的琴笙。
他一头流水般的乌发随意地半束在脑后,厚重刘海直盖到了鼻尖上,只露出一点鼻尖,和嘴唇下巴。
琴笙的脸色和嘴唇都呈现出一种久病之人的惨白来,连原先下唇中那一片樱花胭脂般诱人的绛色都变了颜色,非但没有任何艳色可言,还显出一种脏兮兮的乌青来,如同将死之人。
本来宽袍大袖的白衣该是显出他完美的仙气来,偏他那一身白衣坐着都能看出来裁剪不合身,飘逸的宽袖大袍的款式却用了厚实的刺绣锦缎,料子倒是好料子,却将他宽肩窄腰,肌理精壮的完美身躯彻底遮盖住了。
不要说仙气,这位往地上一戳看着就像根装逼的竹竿——瘦骨支伶又面目阴沉的病秧子没品少爷,随时会咽气。
方才就是因为他这惨白的脸、惨白的白衣和惨白的内车厢混在一起,只有那头发是黑的,她惊慌下才把他看成了没身子的恶鬼——飞头蛮。
说起来,最近这家伙吓了她两次了!
楚瑜有些恼火地白了琴笙一眼,有个跟屁虫,她要借机逃离,只怕麻烦不小。
“小姑姑在哪里,琴笙就在哪里。”琴笙却看着她淡淡地道。
楚瑜愣了愣,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你就这么跟我去琴学?”
金姑姑和曜司的人是脑抽了么,且不说别的,居然让琴笙就用这么一身蹩脚的装扮,也不易容就这么跟着她进琴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