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尴尬后,他也没再寻话说,我也只能陪着干坐。我心里正琢磨怎么找个借口离开时,就听见笃笃叩门声,不禁手一颤,抖了些热茶在腿上,烫得皱起脸。
他仍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似乎并不大在意。门外人似乎等了一会儿,又轻叩门:“宜都?”
是婉儿的声音。
我下意识看他,那眼内终是起了些波澜。此处是掖庭,论理他一个郡王不该来此处,更何况是陛下的宫婢房内?宫婢房内没有里外间,决计藏不住一个少年。
李成器似乎也想到此处,轻摇头示意宜都不要出声。
门口婉儿却似乎更急了些,叩门说:“陛下马上要个物事,可今日当值的都是些新人,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你若再不去只怕都要一起治罪了。在不在?出个声音。”
听婉儿的口气,不开门绝对打发不掉她,门是由内锁上的,屋内也必然有人。
躲是躲不掉了,他轻放茶杯,示意宜都去开门。宜都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踌躇,毕竟按身份李成器与她若被婉儿看出蹊跷,死得定是她,而非陛下的嫡孙。
但此情此景,只能如此。
宜都终是咬着唇,走到门边。我脑中闪过个念头,也来不及再阻宜都,立刻放下茶杯坐到他身侧,将手轻放在他手背上。李成器手微一动,自嘴角溢出一抹薄笑,似已明白了我的心思。
大明宫中多风流,若是婉儿见我与他……必会得饶人处且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