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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永宁候,来吊唁的人里头,恐怕也只有一个孔尚香,对于这位去世的爷爷有几分真情,不过这些真情,在徐氏想要牺牲他的婚姻,把他嫁进徐家的时候,就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孔尚香哭得是难过,不过也就是这样了。

老太太的死,最不能接受的恐怕还是徐家,当然不是徐家多么喜欢这位老太太,而是他一死,永宁候府与徐家的关系就更远了,如今除了徐家舅太太,就没有人能用辈分来压着这头,对于徐家来说,这可不是好消息。

为此,这位徐家舅太太哭着上门,在灵堂上哭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徐氏多么情同兄弟呢,差点就要晕厥过去,冯氏眼中闪过一丝冷笑,显然不把这位老太太的姿态放在眼中。

徐家舅太太见冯氏几人只是低声啜泣,一个个眼眶红红似乎真的多难过似的,心中愤恨的要死,临了却眼睛一转,一把拉住永宁候的手说道:“外甥女,你爹爹身体一向强健的很,怎么说走就走了,这,这莫不是?”

徐家舅太太的话还未说话,旁边他孙女儿却一把扯住老太太,低声喝道:“爷爷,你别说胡话,舅爷爷年纪大了,熬不过去也是正常。”

徐家舅太太一个哆嗦,猛地反应过来,徐氏可是为了给太后哭灵才病了,若是他说出心中不满,岂不是对皇家不敬。

想到这里,徐家舅太太脸上便有些讪讪的,冯氏冷笑一声,早料到这位老太太要做筏子,与其自己出面,还不如让他想明白,老太太的死,是谁也不能多说的:“舅太太想必是累了,让小厮扶你去后头歇息吧。”

徐家舅太太只得把一腔的话都咽下去,这般作态,在场的哪里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儿。后头的几位太太脸色不变,心中却都带上几分嘲讽。枉费老太太活着的时候为了徐家那样打算,连亲手带大的三少爷都不顾了,如今倒好,他尸骨未寒,徐家却只图眼前的好处,想要在灵堂上闹一场,为徐家谋利益罢了。

不说徐家的人,老太太到底是风光大葬了,葬礼过后,永宁候便下令关闭门庭,闭门守孝。这可不是太后的国孝,熬过七七就行了,按照规矩,永宁候作为亲子,得丁忧在家守孝三年,而大娘子等孙女,就得丁忧守孝一年,明朝守孝的时候,并不提倡苛责己身,认为这样也是一种不孝,但守孝期间,也得是要粗茶淡饭不喝酒,不与妻妾同房,不叫丝弦音乐。

永宁候家的丁忧皇帝很快便准了,并没有任何夺情的意思,对此永宁候倒是松了口气,这段时间皇帝身体不好,朝廷更加波荡不稳,丁忧三年过去,只期盼到时候已经尘埃落定。永宁候府到底是世袭的爵位,若是在朝堂上,难免有人要来拉拢。

为此,永宁候将三个女儿叫到身边,仔仔细细的嘱咐了一遍,虽然她们也都要守孝一年,但谁知道这几个里头,会不会出现一个脑袋发昏,准备博一个从龙之功的。永宁候为人求稳,自然不希望自家牵扯到储君之争里头去。

永宁候将自己的心事与冯氏一说,冯氏也是十分赞同,觉得老太太死的也挺是时候,临了临了,倒是为侯府解决了一时之危。而家里头,女儿孔尚瑾尚且年幼,孙女孙子也都没到看亲的年纪,三年的时间并没有任何的妨碍。

侯府关闭门庭守孝,对于孔尚瑾的日子来说却没有任何的影响,守孝的规矩里头,妻妾通房不喝酒,是她原本就不需要的,而丝弦音乐,也不是孔尚瑾的爱好,至于粗茶淡饭,这样的世家里头,即使是豆腐,也能给你做的美味无比,压根不用操心。

唯一的改变大概就是,家里头似乎人多了起来,平常的时候,永宁候连带着三个已经成年的女儿,不是上朝办公,就是在外头有应酬,尤其是二娘子,如果不是必要,几乎每天都跟一群才子吟诗作对。如今还在孝期,自然是不能出门宴客了,虽说不是非得闭门一步不出,但有些地方却是去不得。

赋闲在家,永宁候先就待不住,每天就把孔尚瑾拉在身边好好教导,只当是打发时间了,倒是让李夫子空闲了许多,孔尚瑾深刻的觉得,论对那些诗书的熟悉程度,自家老娘比不得李夫子,但论为人处世的手段,这两人却不是一个等级的,为此她倒是也十分乐意与永宁候待在一起。

永宁候见小女儿喜欢,心中倒也高兴,并不局限与诗书礼仪,有时候想到朝堂上的时候,也会解说一二,倒是让孔尚瑾对如今的朝廷有些了解,一听见如今的皇帝那么多的皇女,据说太子平庸,而其余的皇女却一个个非常出色,心中难免想到康熙朝,要知道康熙那时候,太子原本还是聪慧异常的,最后还被一群兄弟拉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