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卢媛媛的脸色也不算好看,任谁知道儿子可能没救了都不会觉得开心,她连忙抬头看向楼梯上的男人,眼中带着一种痴迷的信赖,就像最虔诚的信仰者看见了属于他的上帝,可惜那个男人看下来的时候,眼中可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怜惜。
卢媛媛却看不清这一点,只是紧紧搂着儿子,开口问道:“叔公,廷廷会没事吧,你说过只要过了这个月,廷廷就会变得健康,能留下自己的子嗣不是吗?你一定不会骗我的是不是?”
白剑微微勾起了嘴角,意味不明的看着下面的女人,白森林暗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果然如此,你居然丧心病狂到用你的血脉者炼制副蛊,看来从一开始,我们的猜测就都是错误的,真正的蛊虫不在左廷身上,而是在这个女人身上。”
身后的人都投来疑惑的视线,白森林看向对面母子俩的眼神带着几分怜悯,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爷爷,与白剑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当时白剑的母亲红心出墙,害死了自己的丈夫,被沉塘之后,她的大儿子远走他乡,之后便断了音讯,大巫师当年曾经想过找回这个人,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也许大巫师担心的就是有这么一天。”
卢媛媛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白森林继续说道:“白剑,虽然那人与你不过是血缘亲人,但当初若不是他的话,寨子中的人甚至不会留你一条命在,你却用他的后人炼制噬蛊,难道不觉得有愧于心吗?”
白剑从头至尾脸色都没有丝毫的变化,蓦地发出呵呵的笑声。摇头说道:“我倒是该谢谢他,如果不是他的话,我怎么会有今天。”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叔公,叔公你不会骗我的是不是,你不是从小就最疼我了吗,叔公!”卢媛媛连声叫道,这个神秘莫测的黑衣人,她最后的依仗,在她小时候就出现过的男人。
是的,卢媛媛与白剑自小相识,她无比的信任着这个男人,如果有人不求名利,默默的帮助你几十年的话,你一定也会像卢媛媛一般将自己的所有信任给予,如果不是白剑的存在,在她父母双亡的时候,她又有什么能力控制住家族,病弱的身体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左廷怎么可能恢复健康,一切的一切,都是白剑所给予的。
白剑一步步走了下来,虽然他变得衰老许多,但跟卢媛媛站在一起,似乎还是女人的年纪更大一些,男人伸手支起女人的下巴,忽然露出了一个让众人觉得毛骨悚然的笑容:“真是乖孩子,叔公怎么会骗你,这一切马上就会结束了,马上,你就会解脱了。”
卢媛媛露出一个将近扭曲的笑容,因为男人的话,她似乎相信了未来的美好似的,白森林皱起了眉头,冷声喝道:“你何必再骗着她,作为你的副蛊,她也没有几天命了吧。左廷的身体会不好,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身体内都是蛊虫,这孩子生下来没死,估计也是你动了手脚。”
白森林不敢想象,是要怎么样的执念,才能让这个男人千辛万苦的找到血缘至亲,然后布下一个几十年的局,用自己的血脉来唤醒噬蛊的凶性!白剑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那边在他手掌下显得乖巧的卢媛媛,忽然脸色变得扭曲起来,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居然猛地扑到了一旁的左廷身上,狠狠一口朝着咽喉的地方咬去。
在场的的警察下意识的掏出枪支瞄准,但卢媛媛那一口十分凶狠,居然一下子咬断了亲生儿子的喉咙,在场的人可以看到,那女人口中吞噬进去的,分明有一只带着深紫色彩的蛊虫。
做完这一切,女人似乎微微回过神来,她最疼爱的儿子的尸体就在身边,双手的红色带着一丝嘲笑的惊恐,卢媛媛忽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喊叫,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白剑,似乎要听他说出让她安心的话语。
白剑笑着走过去,万爱国狠狠皱眉,发出警告:“别靠近她,不然我开枪了。”白剑恍若未闻,万爱国直接一枪瞄准了男人的额头,谁知道空气中似乎有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防护墙,直接将子弹挡在了外头。
万九泽脸色一变,一个防护阵将身后的人都护了起来,幸好白剑蛊术非常高明,但相术修为只是一般,那子弹被阻止之后便落到了地方,并不如万九泽担心那边反射过来,白森林上前一步,白蛇围绕着他的手臂之上,身形忽然变大了数十倍,扬起额头在半空中显得有些恐怖。
白剑似乎没察觉他们的动作,一手提着卢媛媛朝着楼上走去,万九泽与白森林对视一眼连忙跟上,谁知道马上被阵法挡在了外面,倒是宁左宸毫无阻碍的穿了过去,显然所有阵法对他的作用是微乎其微,但对于万九泽和白森林倒是分外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