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纵语声微颤,沈苏姀更是猛地皱眉,嬴纵连忙又道,“不过眼下没事了,师兄和师尊一并跟了来,有他们为你安胎,自然无碍,阿姀,你睡了三日了。”
嬴纵看着她的目光好似沁了水,温柔至极致,沈苏姀松口气,眸中闪出雀跃,又有些紧张的去抚自己的小腹,小腹还是平坦一片,她自己也似乎没什么感觉,可一想到她肚里有了个小生命她就半点不敢大意,嬴纵看着她这模样笑意一深,忍不住又倾身朝她脸上亲去!
沈苏姀一惊,一把推开他,“不能!慢着点!”
嬴纵哭笑不得,一把将她的手握住,不由分说弯身了下去,口中模糊道,“你见谁一月就有感觉的?我想亲你,很想,你别动,不能乱动……”
沈苏姀本还想推,闻言当真不敢再动,嬴纵低笑一声,不由分说将她吻住,探舌而入,一阵唇齿相依的磨挲,沈苏姀呜呜应了,一时也有些情动,嬴纵果然是知道分寸的,将她亲够了便将她放了开,看着她双颊微粉的模样唇角一弯,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沈苏姀顿时浑身发僵,紧张的模样像个孩子!
嬴纵看的直笑,抬手去抚她的脸,又拿过外袍为她披上。
温声安慰道,“你别紧张,我自然会小心的。”
沈苏姀缓缓放松了身子,稍稍动了动,觉得没什么异样才呼出口气,抬眸朝窗棂处看一眼,瞧见外头还是天光大亮,沈苏姀又看了看这有些陌生的屋子,不由问道,“这是何处?”
嬴纵抱着沈苏姀,将她的墨发一丝丝的拂至她耳后,答道,“南煜王都。”
沈苏姀点点头,倒是和她猜的一样,她昏睡了三日,既然知道她有孕在身他必定不会赶路,沈苏姀悠悠看着窗外,脑海之中那一幕幕又清晰的浮现了起来!
她有些出神,嬴纵看到分明,不由低头在她颈侧咬了一下,沈苏姀“哎呀”一声,转头嗔怪的瞪着他,嬴纵一把握住她的手,眸色有些沉暗,“阿姀,都结束了。”
他将她的手抓起来,放在唇边细细的吻,“我来晚了,让你受苦。”
他脸色难看,眉头皱起,眼底尽是自责,沈苏姀转眼瞧着他,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嬴纵便看着她,沈苏姀轻咳一声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一直沉着脸,你本就冷峻,身上杀气更重,再沉着脸该要吓着孩子。”
说着她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抬起来去抚他的面颊,“来,笑一笑。”
嬴纵皱着眉头牵了牵唇,表情不知多难看!
沈苏姀笑起来,“唔,你还是别笑了……这样也没有很亲和……”
嬴纵这才松了眉头,一把按住她落在他面颊上的手轻轻的揉,“阿姀,谢无咎……”
这一关是躲不过去的,沈苏姀本就和谢无咎相识,后来重华报了什么心思他亦明白,更何况最后那一幕他亦瞧见,谢无咎是想救沈苏姀的,他是个不愿欠人人情的人,更不愿沈苏姀欠别个人情,可眼下人已经故去,这人情没法还了,而那时情况急迫,他们终是未能救谢无咎,沈苏姀眼睁睁的看着谢无咎留在了那里,不说出来或许就会沉在她心里。
而他绝不许任何一个男人沉在她心里,哪怕此刻说起这个话题有些残忍。
沈苏姀面上的笑意果然就淡了一分,她叹了口气,倾身倚在了嬴纵怀中,默了默才道,“说起来我和他虽然立场不同可他从头到尾也未曾害过我,还几番救我,我这辈子没什么对不起的人,可就是亏欠了他,我想为他立一座坟……”
嬴纵听得呼吸发紧,恰在这时门外却响起一道朗笑声!
“亏欠什么啊,那年轻人非我世之人,已去他该去的地方了!”
外头响起脚步声,内室入口处的帘络被人一把掀起,继而几道身影一闪而入,沈苏姀忙从嬴纵怀中退出,看着来人神色一正,“师尊!”
来人正是青袂,青袂之后跟着孟南柯,孟南柯身边又是嬴湛!
见沈苏姀醒来三人眼底都是一亮,青袂便走上前来好整以暇的看了看沈苏姀的面色,又回头看孟南柯,“你下药果然极准,眼下她已无大碍了!”
孟南柯一笑,眸光温润的落在沈苏姀身上。
沈苏姀对后面二人点了点头,又问青袂,“师尊,您适才说谢无咎他……”
青袂高深莫测一笑,“那个年轻人你不必多想了,这本就是他的命数,他来去皆在那神山之中,此番已经得了正果回归本源了,你放宽心养胎。”
沈苏姀一怔,倏地想到了梦中的情景,她愣了愣,这才弯了弯唇,转头看着嬴纵,一把握住他的手长长的呼出口气,“如此真是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