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我们成婚挺好!”
重华的话还未完,门口处传来的语声当先一步打断了他,谢无咎大步进门来,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沈苏姀笑意明白,“我也想好了,留下当皇帝甚好!”
重华看着眼前二人,低头扫了一眼那骨罐儿,“看来,鹣鲽咒比我的话管用的多。”
谢无咎笑笑,“所以你不用再圈禁我们了吧?”
重华未说话,谢无咎俯身一把将沈苏姀拉了起来,他朝着重华回头道,“你今儿无非就是为了这件事,眼下事情都如你所愿了,我呢你是最了解的,我说留下就是真的留下,至于她嘛,还是得让我劝劝她,我们先走一步啊!”
谢无咎说着,竟然就这么拉着沈苏姀朝外走去,沈苏姀浑身僵硬且绷紧,脚下步履不稳被谢无咎拉着有些踉跄,一路出了沧澜宫谢无咎才将沈苏姀放开,见她身上的狐裘斗篷歪歪斜斜挡不住风寒便想上前一步为她整理一下,谁知他不过一靠近沈苏姀便皱眉后退,那模样竟然是对他万分防备,谢无咎苦笑一下高举了双手,“行,咱们保持距离……”
二人站在宫门口的廊檐之下,天上正细细密密的飘着雪粒子,沈苏姀转过身侧对着谢无咎,两手将自己的斗篷紧了紧,谢无咎在旁一叹,“我知道你眼下是连我也气上了,要说呢我是不打算留下的,可除了留下又没别的法子,你说你吧,要是心里没人呢我也就将就了,偏生你和嬴纵爱的要死要活,那我自然不能趁人之危是吧,但是你也知道你师父的厉害了,不然也不会叫人送那帕子给我,不就是让我假意屈从吗?”
说着又哼哼唧唧的靠近一步,“那两个侍卫不会行事才暴露的,你师父倒也不知你送什么了给我,话说苏苏,我都为你牺牲到这个地步了,以后遇到什么事你可要罩我!”
沈苏姀这次倒是没躲,她面色沉静的看着那漭漭的大雪,“秦军如何了?”
谢无咎摸摸鼻子,“秦军被围困呢,似乎是没几日了,等到秦军粮草一用完,再耗上几日,南煜这边便会发动攻击,秦军连饭都吃不上,还打什么打?!”
沈苏姀眉头狠皱,忽然问,“你到底要回去何处?为何非要仰仗他?”
谢无咎苦笑一声,指了指不远处的路,意思是说他们可以离开了,不远处站着齐康,手中举着一把伞,谢无咎招了招手,齐康立刻将伞送了过来,谢无咎接过罩在沈苏姀头顶,沈苏姀便随他走了出去,轿辇还停在宫门之前,不过沈苏姀选择了步行!
二人同罩在一把墨色的大伞之下走在最前,身后宫女太监跟了一路,抬眸看去,谢无咎穿着玄醺相间的王袍身姿挺拔,沈苏姀身上是白色的狐裘斗篷纤细而曼妙,这二人怎么看怎么也算相配,大婚已经宣布,宫人们瞧着这幅场景倒是有些期待半月之后的帝后大婚。
后面之人看到的是即将成婚的二人的甜蜜模样,前面伞下谢无咎却苦哈哈的道,“因为你师父是唯一一个一眼就看出我的来处之人,他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物,我不仰仗他又该仰仗谁呢?听说,你前几日去过神山了?”
沈苏姀面色沉沉的颔首,谢无咎立刻叹为观止的“哈”了一声!
“你真是厉害啊!当年我第一次来到南煜便是在那神山上,嗯……就……就这么说吧,就好像你当年醒过来发现你成了沈苏姀一样……”
沈苏姀脚下一顿,转过身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谢无咎!
她明白了谢无咎的意思,他也是……
谢无咎被她这惊愕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这事骇人听闻,我只告诉你一人,如何?你这下是不是能稍微信我一些了?”
沈苏姀瞬间豁然开朗,顿时有些明白早前在西楚之时谢无咎说的那些神叨叨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心底惊愕未平,那带着探究的眼神直看的谢无咎背脊发凉!
好半晌沈苏姀方才道,“其实,这世上厉害的人物并非只有他!”
谢无咎眸光一亮,“还有谁?”
沈苏姀转身朝前走,谢无咎便又跟了上,沈苏姀默然一瞬,见四周无人便低声道,“我不知道那人能不能帮你,可他却是这世间我所见的唯一可以和他相媲美之人,可我眼下不知他在何处,你和我的处境似乎都不十分明朗。”
谢无咎眼底微光一闪,“所以,你要和我谈条件?”
沈苏姀扬了扬下颌,“你可以先做考虑。”
谢无咎想了想,语气有些颓丧,“太冒险了,这宫中四处都是他的人,咱们若是不听话,你也知道那鹣鲽咒的厉害,到了那时候,可就没法子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