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道,“就好像你是我的弱点一样。”
沈苏姀心底莫名抽紧一下,一把握住了颊侧的手,“厉沧澜是他的弱点不错,可厉沧澜现在半死不活咱们没法子利用,整个南煜都掌控在他手中呢。”
嬴纵弯了弯唇,“不尽然。”
沈苏姀挑眉,“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底下“噔噔噔”的响起了一长串的脚步声,沈苏姀心知是有人来了,立刻就要推开压着她的人,“有人来了,快站好!”
嬴纵牵唇,竟然又往她身上挤了挤,这一下,是实实在在的将她抵在了窗棂上,沈苏姀双眸怒瞪,面色一下子微红,正要说话,嬴纵却骤然吻了下来!
沈苏姀“呜”一声,唇被擭住,正要推他,手又被抓了住,她身量和他相比十分娇小,这会儿简直是没有反抗之力,嬴纵破开她的唇齿寻到她的丁香狠命的疼爱,沈苏姀哭笑不得,耳边那脚步声却在靠近,这别样的刺激叫她又紧张又羞恼,身上的感官瞬间明晰起来,身上竟然片刻之间便生出热意来,抬眸一看,嬴纵那墨蓝的眼底也有火星四溅!
沈苏姀心中“咚咚咚”直跳,眼看着那脚步声就要上楼了,嬴纵忽然一把将她放了开,身子后撤一些,将她抱在怀中微喘了两声,沈苏姀更是上气不接下气,嬴纵一边轻抚着她的背脊,一边将她唇角的晶亮抹去,眼底生出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啧,咱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宁天流的声音传来,嬴纵抱着沈苏姀动也未动,沈苏姀挣扎了一把,这才面色微红的从嬴纵肩头探出脑袋来,“我眼睛里进东西了而已,快都进来吧!”
嬴纵闻言直笑,还是将她放了开,只牵住她的手走向主位。
这屋子里的格局十分随便,住了主客之位外还有软榻敞椅几张,而跟在宁天流身后的则是嬴湛、孟南柯二人,沈苏姀和嬴纵坐在主位,孟南柯和宁天流则坐在了下手位上,嬴湛笑眯眯的看了沈苏姀和嬴纵两眼,立刻奔去窗口朝外头望去,深吸口气笑起来,“不错不错,这雪若是下大些便好了,这城池虽然小,倒也别有滋味……”
说着话,便要去将旁边关着的窗扇也打开。
嬴纵在后瞧见,沉声道,“都关上。”
嬴湛手一顿,转身便瞧见嬴纵在为沈苏姀解斗篷,撇撇嘴,嬴湛不情不愿的将窗户都关了上,转而随便找了张敞椅坐下,看了看这屋子里只有清茶不由得摇摇头,而后看着沈苏姀道,“怎么只有茶啊,这样的天气最适合烤鹿肉喝纯酿,眼下就算没有肉没有酒也至少得有几盘像样的点心才好啊,如此才不辜负这一场初雪啊!”
嬴纵扫了他一眼,沈苏姀失笑,“外头的士兵连喝热水都要排队等着,十殿下有一杯茶已经很是不错了,啊,也不知道外头的军营里头还有没有空位子……”
嬴湛苦笑,“我只是说说而已,不过有点想君临罢了。”
沈苏姀便和嬴纵对视了一眼,二人适才不也说起了君临?沈苏姀到底温婉些,便道,“不如你先回君临?反正你在军中未有实职,等回了君临,你想要什么都可!”
嬴湛面色顿时豪迈起来,“那怎么行!大秦不胜!绝不归家!”
沈苏姀连连摇头,那边厢嬴纵懒得搭理嬴湛,已看向了宁天流,“冯邺那边怎么说?”
宁天流适才在一旁看热闹,这会儿面色一正,显然,他过来是有事要说的。
将手中茶盏一放,宁天流道,“来之前刚见过了冯邺,消息已经有了,那位帝师能够掌控南煜并非只是因为他御下之术高明,任何一国的王族都不会简单,南煜同样,宗室不可能看着一个没有皇脉血统的人执掌国家几十年。”
“而在二十多年前就有一次清洗,当时竭力反对那位帝师扶持小皇帝上位的几家郡王都被网罗罪名满门诛杀了,剩下的都是中立和拥戴的,后来过了这么多年,零零散散又有些宗室被处置,后来发现杀的人太多了,这位帝师便换了个手法……”
顿了顿,宁天流才道,“南煜亦有巫蛊之术。”
这句话一落沈苏姀的面色便沉了下来,嬴纵一把握住她的手,语声微寒的道,“他就用巫蛊之术控制不听话的宗室和朝臣?”
宁天流点头,“不错,能杀的都被杀了,不能杀的就变成了他的傀儡。”
沈苏姀眸色沉冽,这边厢孟南柯握着茶盏的手已经有些抖。
嬴纵从来未在外人面前说重华就是沈苏姀和孟南柯的师父,然而宁天流知道的比旁人多,嬴纵又不曾刻意瞒着他,他一来二去自己也算了解了个透,到了这会儿看到沈苏姀和孟南柯面色难看也不好再说,场面一时沉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