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大军有十万人马,又是经历了这样跋山涉水而来,想必是不会轻易退散的,十万人马倒是不算什么,只是那火石神兵不容小觑。”
沈苏姀像是在对别人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宁天流神色一正便问,“昨夜瞧你记得十分细致,此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可有破解之法?”
沈苏姀眯眸,却是摇了摇头,“等他将实物送回来我方才能想那破解之法,眼下,我心底也只有个大概的轮廓而已。”
宁天流点点头不在多问,沈苏姀又看向郑希,“乾州三城的百姓可都迁走了?”
郑希闻言顿时苦笑,“郴州那边生了战乱倒是迁走的快,牧州和乾州却有些慢,很多老人在这些地方生活了大半辈子这时候都不愿迁走,更有些人撒泼耍赖让战士们都没了法子。”
沈苏姀眯眸,转眼看向宁天流,“世子爷怎么想?”
沈苏姀那目光透着几分洞明,好似她已笃定他会有法子,宁天流失笑,想了想才道,“不愿搬走,无非是恋着故乡,要么就是害怕离开家之后没吃没喝,既然如此不妨颁下一道诏令,但凡是愿意搬走的,家中无论老幼妇孺只要能出力的皆可得朝廷指派差事,银钱丰厚吃住无虞,不仅如此,其家中无劳作之力者也可得妥善安置。”
顿了顿又道,“诏令办法之前,可带着伤兵们大街小巷走一走,百姓对战事没有不害怕的,只是鼓励太多罢了,等他们一害怕,再得了朝廷的保证,自然就会乖乖搬走。”
郑希目光微闪,“朝廷指派的差事是指……”
平头百姓只要是能被朝廷指派差事的都觉光荣,只是眼下是战时,小老百姓们大都是孱弱之辈,提不动枪上不得马的,能做什么呢?
沈苏姀闻言一笑,“马上就要到冬日了,妇人们可为大军缝制冬衣,男人们可为大军制作弓箭等军中器物,这一仗不知道打到何时,咱们不能什么都靠着君临那边筹措再运来,不如就在上里郡设下一个兵工营,迁移过去的百姓都可住在其中,百姓们到了新的地方靠自己的劳力来换取报酬,也不容易生乱。”
宁天流十分满意的笑笑,郑希猛地拍头,“若非世子爷和娘娘提醒,属下就要将这样大的事忘记了,好,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安排!”
郑希说着退出了大帐,沈苏姀微微松口气,“世子英明。”
宁天流淡笑不语,恰在这时外头容飒的声音响起,“娘娘,容冽马上要到了!”
沈苏姀神色一凛,眼底幽光一闪而逝当即起身走到了帐门口,容飒神色凝重的看着她道,“带回了娘娘想要的东西,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沈苏姀呼吸一轻,道,“我亲自去接太招人眼球了,此事要瞒着,让容冽将东西送到孟先生帐中,人也一并送过去,孟先生知道如何处置,都安顿好了再来这里见我。”
容飒说完这话转身便走,沈苏姀回头便见宁天流看着她,“得手了?”
沈苏姀点点头,还未说话嬴湛忽然闪了出来,他刚从校场归来,面上仍有汗意,兴冲冲地的道,“小爷就知道七哥一去郴州必定大胜!七哥可要回来?!”
沈苏姀瞅了他一眼走进帐中,微微摇头,“怕是不会回来。”
嬴湛一听双眸却是发亮,“七哥不回来我去寻他便是!我要去郴州!”
沈苏姀皱了皱眉,懒得与他争论,只静静等着容冽过来。
等了小半个时辰容飒和容冽才一起献身,眼下帐中只有三人,容冽也不刻意回避,行礼之后先将嬴纵的手书奉上,而后便将郴州的战况细细的交代了一番,沈苏姀一边听一边打开了嬴纵的手书,上面所言也不过寥寥,却多是关怀之言,她看完后小心将那手书收进了袖子里,待容冽说完才拧眉问,“一万天狼军便逼得难于大军撤退了?”
容冽点头,“正是,昨夜的偷袭大部分只是主子的试探,再加上要为娘娘抢那神兵回来,主子本来打算折回式快打的,可只是第一波攻击南煜大军就退了,南煜兵听到天狼军的名号就表现的十分心虚,应战的也很乱,后来慌乱之中被傅将军得手抢到了那神兵。”
沈苏姀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嬴湛在旁眉头一皱,“怎么了?不对吗?”
沈苏姀看他一眼,“难道南煜大军是第一天知道大秦有天狼军吗?他们既然敢宣战,就早已做好了应战天狼军的准备,昨夜那般表现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诱敌深入,准备将天狼军引入山中,山中或有埋伏,第二,给天狼军造成假象从而轻敌,然后……”
沈苏姀的话骤然一断,然后怎么样呢?她一时间摸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