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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单力薄,他没法子一个人救下来嬴华阳,唯一能做的便是制衡住拓跋昀然后以他为人质让魏兵放人,沈苏姀心底并不觉得嬴湛如此能够成功,可看着他那拼杀的不要命的模样心底却有两分动容,毕竟他不曾经历早前北魏宫中被嬴华阳背叛的那一幕,而今若他见到事态艰危便转身置嬴华阳不顾才叫人心凉。

沈苏姀以那塔楼做掩护直直站着,并不打算现在就出手。

“主子,咱们是不是……”

嬴湛到底只有一个人,哪怕不要命的出招也是险象环生。

容飒话出口,沈苏姀摇了摇头,“让他长点教训。”

容飒眯眸看着底下顷刻间又爆发出的混乱亦有几分叹息,眼见得嬴湛接连挑了四五个侍卫一剑刺向那拓跋昀的时候却又眸光微亮,嬴湛此举将他们陷入了不利之地,嬴湛若是能成功的话当然是好的,“拓跋昀要被十殿下抓住了!”

容飒语声带着几分意外之喜,沈苏姀闻言却将目光投向了那大帐门口。

“不尽然。”

话音刚落,嬴湛的长剑已架到了拓跋昀的脖颈之上,他一个旋身到拓跋昀之后,抬手在他身上点了两下,一下子将他挟持了住,此举让周围一片哗然慌乱,嬴湛朗笑三声,“你们的皇帝在小爷手中,还不快放了我大秦长公主?!”

这话语洒然无比,夹杂着内力传出去很远,周围忽然之间彻底的安静下来,远处的火舌吞吐声和士兵们杂乱的声音仿佛被隔绝天外,只有那黑衣墨发的少年郎和那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入了众人之眼,见他话音落定却无人行动,嬴湛面上的笑意一收语声猛地沉了下来,“还不放开长公主?!想让你们的皇帝死吗?!”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嬴湛长剑一滑便在拓跋昀的博颈上割出一道血口子,血沫横飞,周围人都惊了一惊,正在嬴湛觉得此举奏效之时,他身后却传来一声极远却又极其分明的脚步声,嬴湛眼角一跳,下意识转身之时便看到了一个和他身前之人装扮一模一样的男子从那大帐之中走了出来,嬴湛呼吸一窒,面色狠狠沉了下来!

“久别不见,十殿下还是如此招人喜欢!”

“来人啊,依十殿下的话,将皇后放了。”

走出大帐的才是真正的拓跋昀,他闲庭信步似的走下几阶台阶,然后站在最末的台阶之上笑意傲然而邪肆,得了他的吩咐,立刻有人上前将嬴华阳救了下来,嬴华阳发髻散乱,裙摆更是被烧出大大小小的洞,狼狈不堪的她受了惊吓一脸的冷汗,被几个人扶着才勉强能走路,见自家的皇上好好地站着,不明就里的人顿时明白这只是一场计谋!

嬴湛面色雪白的站着,眼睁睁的看着嬴华阳整了整衣襟步伐僵硬却还算端庄的走到了拓跋昀身前,拓跋昀仰着下颌,温柔的牵住嬴华阳的手,将她拉着走上一阶台阶和自己并肩而立,倾身为她拭汗,口中带笑道,“皇后辛苦了。”

嬴华阳僵硬的表情动了动,却是笑不出,好半晌才道,“这是臣妾应该做的!”

嬴湛先是一呆,继而好似看到了什么荒诞之事一般的笑了笑,他身前之人害怕的发抖,嬴湛笑意一深,抬手便将身前之人抹了脖子,那人低哼一声便软倒在地,嬴湛看了看剑上的血痕,苦笑着朝沈苏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不着痕迹的摆了摆手,让沈苏姀先走!

拓跋昀表现完了对皇后的关切,牵着她的手看向嬴湛,“十殿下从未上过战场,这次必定不是一个人来的,能让十殿下作陪同行的人该是谁呢?”

说着,拓跋昀意味深长的环顾了这场子四周,他微抬了下颌,笑道,“十殿下远来不易,诸位好生招待,或许待会儿还有贵客临门!”

话音一落,所有的刀剑都指向了嬴湛!

容飒看着这场面急转直下眉心直跳,在他眼中,沈苏姀的性命自然比嬴湛来的更重,他当即开口道,“娘娘先走,属下去救十殿下!摆脱追兵之后还是在谷中汇合!”

沈苏姀没动,反而拔出了长生剑,容飒见状只得在心中哀嚎……

“嬴华阳的命我不管,小十的命却不能丢在这里。”

沈苏姀沉静的说着,又问,“容飒,你有多久未曾大开杀戒了?”

容飒一愕,想了想竟然没想起来上次大开杀戒是在何处,沈苏姀回头扫了他一眼,语声利落的道,“当心些,若今日被困的是你,我亦不会走的!”

容飒无奈的咧嘴一笑,亦收紧了握剑的手。

沈苏姀眸光半狭,眼底寒光骤然一闪,“这一次,来的可是真皇帝。”

容飒瞬间便明白了沈苏姀的话意为何,看着护在拓跋昀周围的人,他亦是眸色一寒,“娘娘放心,属下先去试试手,您看一会儿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