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魏阀做大拓跋昀心底早就有些不满,可眼下是用人之际他不能发作,拓跋昀心底气闷起来,“去找!让魏林急速来见我,再去看看火势如何了?让人灭火!”
侍卫急速而去,拓跋昀看了看从这处军帐群走出去的两条通道,那两条通道已经被卫兵围的严严实实,可此时此刻,那通道之外竟然没有一个魏将!
那粮草大营的真假只有他和魏亮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其他的将军竟然毫无反应?竟然不是第一时间想到来他这个皇帝这里救驾?!
他们分明刚刚才离开这里……
拓跋昀心底怒意氤氲,却又觉得有些不安,具体何处不对他也说不上来,又扫了扫那两条安静的营路,拓跋昀拳头一紧转身入了大帐。
嬴华阳面色微白,眼神之中一派深沉,刚跟着拓跋昀走入帐中便瞧见主位一侧站着个人,拓跋昀脚步也是一顿,瞅着拿着拂尘站在主位边的齐永兴道,“有事?”
齐永兴恭恭敬敬的对着皇帝和皇后行了礼,而后眼神一瞟看向了桌案之上放着的信封,他将那信封拿起来,对着拓跋昀示意一下,转身便将信封放在了一旁的油灯之上,眼看着信封着了火,拓跋昀双眸陡然眯了起来,信封很快便化为灰烬,齐永兴这在转过身来道,“皇上,一切小心为上,事关北魏胜败,奴才逾越了。”
拓跋昀看着这个大太监眼底闪过意味不明的光,手却还是牵着嬴华阳的,齐永兴朝那帐外看了一眼,蹙眉道,“外面危险,皇上和皇后还是留在帐中为好。”
说完这话便又恭敬的垂了眸站好。
拓跋昀对这位在北魏宫中几十年的老太监本是全心信任的,可他却从来看不透此人,越觉得看不透那份信任便越是减少,却又找不出症结所在,他不置可否的回头看着嬴华阳,“皇后不必紧张,朕想很快就会有消息了,陪朕坐一会儿吧。”
说着,拓跋昀便拉着嬴华阳走向主位,拓跋昀坐在宽大的敞椅之上,而后拉着嬴华阳坐在了自己腿上,手一抬,轻柔的放在了嬴华阳隆起的小腹之上,他的姿势那样温柔,几乎就让嬴华阳产生幻觉,随着他掌心的凉意侵染上她的肌肤,嬴华阳彻底的僵了身子。
“皇后如此紧张做什么?难道皇后知道今夜来的是谁?”
这话森森的,嬴华阳唇角微弯,“臣妾对皇上的心意皇上是知道的……”
拓跋昀一手攥住她的下颌让她转过了头来,他指尖用了力,攥的她生疼,两人离得极近,气息亦焦灼在一起,嬴华阳面上画了妆,素来端庄精致的面庞因为离的他太近而生出几分慌乱来,拓跋昀眼底的微光一闪,意味不明的一笑放开了她,“朕当然知道。”
室内有三人,而齐永兴只好似一道影子一般的站在角落里,帝后二人之间波澜没有引得他半分注视,过了半柱香的时辰之后,齐永兴听着外面越来越闹腾的响动微微皱眉,“皇上,外面似乎有些不对劲,可要奴才出去看看?”
这处帐篷群乃是分给文官的,距离那火场的距离十分之远,且四周作了安排住着的都是他的侍卫,眼下连他们这里都能听到那份嘈杂,可想而知营中的乱子有多大!
拓跋昀冷笑一声,“你出去,叫魏林马上来见朕!其他的人也一并召来!”
齐永兴闻言立刻点头,可他人刚往前走了一步,早前离开的拓跋昀的侍卫身影一闪便入了大帐,那侍卫跟了拓跋昀多年,寻常也是个不形于色,可此时他面色却是惨白一片,进门就跪倒在地,低声道,“皇上,小魏将军死了。”
齐永兴脚步顿住,拓跋昀眉头一拧落在嬴华阳腰侧的手猛地一攥,嬴华阳被他攥的轻哼一声,拓跋昀这才反应过来似得放开了她,嬴华阳要起身,拓跋昀却将她一揽按了住,而后语声森寒的看着那侍卫问,“因何而死?”
那侍卫抖了抖,“小魏将军被拗断了脖子,他身边有个娈童被吓傻了,只说适才有人闪了进去,他还未反应过来小魏将军便断气了。”
魏阀高门大户权倾朝野,举家上下都爱男风,拓跋昀对此当然清楚,可只要无伤大雅他便未曾指摘,却不想这回竟让那魏林丧了命,拓跋昀唇角冷冷的勾起,这才看向齐永兴,“一个魏林倒不算什么,可事情出了这么久也无人来报信。”
这话意犹未尽,齐永兴却瞬间便听明白了,他重重一点头,转身便走了出去。
待齐永兴一走,拓跋昀便看向底下跪着的侍卫,“好好守着。”
那侍卫应声而去,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拓跋昀和嬴华阳,拓跋昀一手搂着嬴华阳的腰身,另一手抬起轻抚着她的侧脸,那剥茧层层的指腹冰冷,激的嬴华阳一阵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