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纵徐徐的说着,已抱着沈苏姀入了浴房,嬴纵将她轻放与地,一边说一边解她的衣裳,沈苏姀还有些身子发虚,靠着他才能站稳,她便只认真的听嬴纵说话,待身上透着凉才反应过来,面上微红,低着眸任由嬴纵将她放入了汤池之中。
沈苏姀靠在池壁之上缓缓地撩着水花,忽的想起来什么似得道,“我分明记得那时候我的牵机咒发了,可现在醒来却似乎没什么感觉,只是有点过分疲累了,梦里我还记得你那牵机咒未曾好过,我还以为我可能就这么……”
嬴纵在沈苏姀身后为她顺发,闻言暗了暗眸色,“你睡了多日,疲累是自然的,你不必担心,我已问过师尊,她有法子为你解咒!”
沈苏姀豁然转身,亮晶晶的眸子看着嬴纵,“当真?!”
嬴纵眼底暗色一闪而逝,笑着点头,“自然是真的。”
稍稍一顿又迟疑道,“只是过程可能会十分漫长,你会不好受,而且不一定就能成功。”
沈苏姀经历了沙漠中的几番生死心境早就不同,闻言只坦然的摇摇头,“无碍,我信师尊,哪怕不成功也没什么,至于那点疼,我自然受得住。”
沈苏姀说完又转过了身去,嬴纵的眸色顿时彻底的暗了下来!
定了定神,嬴纵又温声道,“解咒定在三日之后,师尊这几日会做准备。”
沈苏姀抬手撩着水花,整个人竟是万分轻松惬意,点点头,“好!”
嬴纵暗着眸色低低一笑应和与她,沈苏姀撩着水花的手却忽的一顿,而后便肃了声音道,“嬴纵,那玉玦可还在吗?”
嬴纵眉头一皱,似有些迟疑。
沈苏姀便一笑,“看样子师尊已经看过了。”
嬴纵便抬手抚上了她的肩头,“阿姀……”
沈苏姀握住嬴纵的手摇了摇头,“你不必担心我,眼下我倒是更担心大秦,此间必有因果,只是你我还不知道,等解了咒,我和你一起回去。”
嬴纵眸色顿深,“你想好了?”
沈苏姀笑着转过身来,双手挡在胸前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当然。”
嬴纵目光在沈苏姀的身上一扫而过,转身扯过一件袍子为她披了上,又将她抱起转身走出了浴房,待沈苏姀更衣完毕她便自己梳起了头发,一边照着铜镜一边对映在镜子里的嬴纵道,“我真的不饿,还是先去拜见贵……拜见母妃吧。”
沈苏姀急急改口,嬴纵便眸光一亮,正要接话,外头却传来一声轻笑,便听西岐茹的声音传来道,“许久不见苏姀还是如此受礼,只是你是病人,若叫你到处走动岂非要叫阿纵心疼了?和我可不用将讲些虚礼!”
沈苏姀正在挽发的手一顿,急急转身便看到西岐茹拿着个食盒走了进来,通身的气韵温雅万分,目光温透笑意和煦,端庄又给人亲近之感,沈苏姀手一落,那如瀑的墨发便散了下来,也顾不上挽发了,当即上前几步行礼,“拜见母妃。”
这次沈苏姀终于叫的顺口,西岐茹将那食盒递给嬴纵一把扶了沈苏姀起来,上下打量了她两眼拉着她走到了窗边的榻上落座,“好孩子,那日送你们回来实在吓人至极,到现在你的脸色也不好,所幸是平安回来了,我这几日好好给你们补补。”
沈苏姀从前在西岐茹面前还算自在,可眼下她是媳妇了心理上略有几分拘束起来,听着这话面色微红,连忙道谢,“多谢母妃。”微微一顿又道,“自得知母妃在昆仑山便该早些来拜见,却到了此刻才……实在是苏姀不孝。”
西岐茹轻声笑起来,抚了抚她的手背道,“你啊,倒也学会了说这样的话,你素来知道我的性子,怎会怪你们,只要你和阿纵好好的便是了。”
沈苏姀心底咯噔一下,心想西岐茹必定知道了她当初在大婚之夜离开君临的光荣事迹,面上顿时更为挂不住,不由有些赫然起来,瞅了嬴纵一眼赶忙表态,“母妃放心,我们自会好好地,往后还要好好孝顺您呢……”
西岐茹笑的眯了眸,“嗯,若是能早些为我生个孙儿才是真孝顺!”
沈苏姀面上大红,再也应对不得了!
嬴纵在旁摇摇头,“母妃,阿姀才刚醒来呢。”
西岐茹看着沈苏姀局促的模样只觉得有趣,眼底笑意甚深的拍拍沈苏姀的手道,“这话是说着逗你的,你身子不好,若是此时生孩子必定会上身的,你们来日方长,我这个做祖母的自是等得住,那食盒里头是为你准备的饭食和补汤,可要喝的一滴不剩才好,师尊已决定三日之后为你治病,这几日我好好为你补补也好让你有力气些,这谷中你是来过的,那桃园峰上桃花开得正好,明日让阿纵带你出去走走,你躺了这么久也该多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