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骷髅随意的倒在那些宝物之间,有的身上插着宝剑,有的颈骨被折断,然而即便是已经化为了白骨,他们的指骨之中也牢牢地攥着珠串宝石,抬眸望去,从这处大殿开始四处可见白骨,而这大殿的出口处更是一具一具的白骨不断,在那白骨之下多半有宝物成堆,还有些未来得及风化的衣物包裹,足见当初这白骨的主人是打算带着这些宝物离开!
“这是怎么回事?!”
嬴华庭语声沉重,全然没想到适才见到了一堆白骨山之后还能见到这样惊悚的场面,一瞬间,那些宝物的光芒似乎都被亡灵的气息掩盖。
“这些,只怕是搬运宝藏的人,或许是大夏的士兵,或许是某些身份特殊的人,最开始,他们或许也不知道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后来发现了全都是宝物便起了贪婪之心吧。”
沈苏姀淡淡接一句,孟南柯已点头,“世上少有人能见到这么多宝物之后还能保持淡泊之心,他们起了贪心也实属正常,一人起了贪心别人看了自然也动心,到后来,自然心魔作祟发疯争抢。”微微一顿,孟南柯看向大厅尽头的出口,“出口只怕在那个方向!”
孟南柯的话不无道理,因为所有的枯骨都在朝着那个方向奔走,沈苏姀看着这凌乱的场面甚至能想象这些人的疯狂和急迫,嬴纵稍稍顿足,而后便牵着沈苏姀朝前走去,二人尽量避开地上的枯骨和珍宝,不多时便又走到了廊道之中。
那廊道两侧又都是宝阁,而廊道之中,却是一条由白骨铺就的长路,宝物散落在地,有的白骨随意躺倒,有的却是纠葛着,有双手互掐着对方脖颈却又同时被一剑刺穿的,有剑还插在别人身上自己却又被刺穿的……
这是一条欲望之路,滔天的财富将人心深处的丑陋和恶念勾出,杀戮便成了夺取宝贝的唯一手段,世人在说人性本善这句话之时总是因为前方等着他的利益还不够大,当那利益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人心底的恶便会伺机而出,而利益越大人的独占欲便会越强,待众人的心中都住进了魔鬼,这地宫便会成为地狱。
“太可怕了,这些人恐怕就是搬运宝物然后射杀了那些工匠的人,其实他们本可以不用死,结果却因为这些宝藏乱了心神,自相残杀。”
不知走了多久,越来越沉默的四人之中只有嬴华庭叹息了几句,走在最前的嬴纵和沈苏姀却在他这话落下之时脚步一顿,嬴纵淡声开口,“恐怕不一定。”
嬴华庭听着这话眉头一挑,孟南柯也觉得前面的光景不对,二人对视一眼快步走到沈苏姀和嬴纵的身后,待看到嬴纵身前的大厅场景之时眉头狠狠地一皱。
出现在嬴纵身前的又是一处大厅,大厅青砖铺地平淡无奇,可在大厅的尽头却摆放着一把黄金宝座,所有的白骨几乎都是奔着那黄金宝座去的,而在那宝座之上竟然也有一具白骨,不同的是那具白骨乃是以坐姿定在那处的,而更叫人觉得诡异的是在大部分的白骨都倒在了走向那黄金宝座的路上,到了那宝座之前一共有三具白骨匍匐在地。
能走近那宝座,这三人似乎是胜者,然而,他们的死非同寻常!
三具白骨皆是断颈而死,看那颈骨的断口乃是被利剑砍断,沈苏姀几人目光一定,一柄泛着寒光的宝剑正掉落在那宝座之下,是谁杀了这三人?!
心中疑问一出,几乎是同时,三人将目光落在了那黄金宝座之上!
“这是什么意思……这搬运宝物的大概有百人,这三人似乎是走的最远的三个,却还是被杀死了,这宝座之上的人又是谁?!”
嬴华庭疑惑的一问,沈苏姀也皱了皱眉,孟南柯眼底闪过两分微光,沉沉一叹。
沈苏姀看向嬴纵,嬴纵便道,“所有的工匠已死,乃是为了不露这处地宫的风声,这地宫的出入口和所有的机关都不可说,所以工匠必死,至于这些看起来本不该死的人……他们既然是搬运宝物的人,又知道了这些宝物是如此之多,若是走出这地宫自然也十分危险,我若是这地宫的主人,这些人也不会留下活口!”
嬴纵话语落定,沈苏姀凝了眸,她看向那黄金宝座上的人道,“这地宫的主人看出了士兵们眼底的贪婪,所以下令让他们自相残杀夺宝,言胜者就可以得到巨大的奖励,待那三人拼死力战到了他面前的时候,他却将这三人也一起杀了。”
微微一顿,沈苏姀语声一紧,“难道这宝座上的人就是那本该躺在棺材里头的大夏王?!”
沈苏姀这个猜测让另外三人都凝了眸,孟南柯暗了暗眸色表示同意,“这位大夏王乃是大夏的开国英主,建立辉煌功业他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也因为暴戾血腥被野史中的笔杆子诟病,再加上这大肆敛财这一桩,后世对他褒贬几乎持平。”